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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個別爾西依卡吧?”
“怎麼不記得?她們真是一個人?”姚勤子已經聽過檢察院和安全域性向地委的彙報,說:“這個別爾西依卡叫什麼——你別說,讓我想一想,伊凡諾芙娜·康斯坦耶娃·別爾西依卡,是吧?那個時候她只叫別爾西依卡呀?”
金大雨說:“她這個名字,在那一年,就是一九五八年五月初吧,不,還早,他們給柳平榮的信中就是這麼寫的。伊凡是她的姓,康斯坦耶娃是她父名,別爾西依卡是她的名字,她的暱稱,就是咱們中國人的小名,叫別西卡。”
“怎麼啦?你發現了什麼?”她驚覺地問。
“錯得利害。”金大雨說,“人家有護照,還有《真理報》的記者證。”
“那不能說明她沒有進行間諜活動啊?”
“別西卡很聰明,她在蘇聯外貿部門工作,看到中蘇關係在鬆動,不想在外貿部門幹了,在中國考察市場,到旱獺城來主要是調查她姑姑是怎麼死的。”
姚勤子問:“她姑姑是誰?”
金大雨硬著頭皮講了安娜·巴甫洛芙娜和花遇露的故事。那是個敏感的話題,姚勤子在這個問題經常內疚,對不起金大雨。
姚勤子問:“她不是在編故事?”
金大雨拿出一張照片,上邊有九個人,其中有別爾西依卡、巴甫洛芙娜、花遇露、一個女孩花香香,他說:“那是在一九五九年巴甫洛芙娜帶著花遇露回莫斯科探親的家人合影。別西卡和她姑姑以及考瓦丘克、彼得羅維奇、季理連柯、薩拉沃依都在橡樹大院參加過歡迎謝琳娜的舞會。”
姚勤子說:“真是這樣,這個案子可錯得利害,安全域性報到總參二部和外交部了。”
“你不想立功?”金大雨取笑她說:“新上任的政法委常務書記不想下車伊始搞點效應,樹樹威信?”
勤子生氣道:“大雨你把我看成啥了?我是那種人?我注重真實,這是向我夫君學的。”
金大雨說:“我和別西卡能說上話,如果把真實情況報上去,放她出來,在巴甫洛芙娜的問題上,把責任推給歷史,她的女兒不是已經是名符其實的人民代表了?這件事辦好了,我的夫人定會令人刮目相看,不光人漂亮,做事更漂亮。”
“大雨,我咋感到你今天的話越說越不是味兒?”
“這不是在家裡說話嘛。”他換個話題說:“我想買輛車怎麼樣?好的,高階的,這樣我就可以上班送你,下班接你,比你坐在摩托後邊風光得多,身份相襯。”
“我才不要你相襯呢,錢是你的,你愛咋化我管不著。從前你們家是地主,現在比地主還地主。我問你,咋他們風傳說你和那個蘇拉裡·多倫斯基認識?大雨,我真的感到對你越來越陌生了?在那個年代,在邊界線上的那段歲月,開始我崇敬你得很,後來我把你政治化,害得你好苦。那時我實在不瞭解你,現在我應該瞭解你了,我會想問題了,不像那時候崇敬你,卻是我感到你那麼難以捉摸。你說你要買輛什麼車?不怕別人議論?”
“親愛的,你沒有聽現在人把地球只是稱作一個村子嗎?是你想問題的方法不對。你和相當多的人,把人類在小兒時代的認識當成一成不變的真理,去看待千變萬化的世界。蘇拉裡·多倫斯基也是你的朋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見一見?”
姚勤子笑起來,說:“莫非我又出來個弟弟?”
“不是,是哥。”金大雨說:“買輛日本的巡洋艦怎麼樣?就是耗油量大。”
“你咋不說買輛賓士呢?巡洋艦得多少錢?你別開玩笑,蘇拉裡·多倫斯基的案子你可要掂量,辯護要拿捏好分寸。”
“他就是蘇漢文,秋梅沒有找過你?”金大雨說:“你真想買輛賓士?買一輛賓士恐怕得三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