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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外逃歹徒栽下馬,其餘五十餘人少數回頭向東跑,多數仍然強行往西過河 。姚勤子帶著兩民兵縱馬阻攔繼續外逃的邊民,一邊對空鳴槍,兩民兵下馬救柳成蔭,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金大雨命尹一江派民兵把兩支槍和柳成蔭屍體用馬馱回,讓其他外逃邊民將擊斃的人屍體馱上。尹一江說,柳成蔭的屍體讓他們背。他不與他爭辯。從哨所上下來的十餘名邊防軍戰士趕到,金大雨讓五、六個戰士和五、六個民兵押著十來名外逃人員,牽著馬,馱著人、揹著人回伊克蘇村,他帶著十來名邊防軍戰士和民兵進入中間溝,姚勤子跟在後邊。
在上路的山口,遇到外逃邊民的大隊人馬。成年男子已經走了,留下的是婦女和青少年兒童,人群中竟然有烏拉孜汗!金大雨吃了一驚。
烏拉孜汗見到金大雨,縱馬向岔溝跑一段,又折身回來。金大雨問他怎麼現在要走?他說是追他叔叔,昨天早晨他爸爸告訴他,他一個叔叔要走,讓他去阿爾騰也木爾勸阻,半路上聽說他們從巴爾達乎後山來塔斯河,他就直奔過來勸阻。烏拉孜汗問:“剛才死人了?”
金大雨說:“你知道的。”
他說:“我聽到槍聲了。”
金大雨問:“你是護送那批人越境的?”
他急忙擺手說:“不,不……我是找我叔叔的。”
金大雨說:“你找你叔叔?這麼巧?沒有找上?就跟著走?再有幾天就高考了,你不考學了?你爸爸讓你走?他們的槍是哪兒來的?除了你們家可以拿出槍,你要跟我走。”
烏拉孜汗說:“老同學,你誤會了,我從學校回去就是做我叔叔的工作,不讓他走,你知道的,我叔叔對我好,聽我的。你說你要我去哪?”
姚勤子說:“先去邊防站,看邊防站什麼意見,發生這麼大的事,你要有個說法,除了外逃,找人還比你高考更重要?你不覺得你現在在扯謊嗎?”
烏拉孜汗反駁說:“我扯什麼謊?剛才是你們先開的槍,他們是自衛。”
金大雨說:“就是說你在現場。烏拉孜汗,現在不是五月二十九日之前的政策了,離邊境二十五公里已經劃定為禁區,你是知道的。”
烏拉孜汗急忙解釋:“不不,我不知道,剛才,我怎麼會在現場,好好,我跟你們走,我怕什麼,你稍等,我去解個手。”
金大雨感到蹊蹺,在男人中他是這裡年歲最大的,他找他叔叔,為什麼還在女人兒童群中?死者與他有關係?向烏拉孜汗說:“聽說死了三個人,咱們去看看,再去邊防站。”
烏拉孜汗說肚子實在憋得很,幾個婦女向他投去驚異的目光。金大雨看出他在說謊,對兩個民兵說:“他是我的同學,讓他解手,跟上他。”
兩位民兵跟著烏拉孜汗。烏拉孜汗心裡不安,計劃著如何脫身甩掉民兵,心不在焉地向金大雨說聲“謝謝”,解手去了。他一趟子快馬跑了。在山裡邊,新到的兵團職工哪能追上他。
姚勤子問他:“他真是你同學?”
他說:“豈止是同學!他父親是地委副書記,我媽被綁架與他父親有很大關係。”
姚勤子瞪著大眼望著他說:“你這個同學是個說謊不眨眼的行家。”
金大雨笑笑,說他豈止是說謊——他向她簡要地講了那年他被誣陷,他作證見到他偷朱敬雲錢的故事,引得姚勤子大笑起來,說謝金班長那麼惹女孩兒的喜歡。她立即想到她那個調皮的弟弟,她把他當成那個弟弟,彷彿應該讓那個壞小子受點委屈。
他則立刻責備自己,小時候的事,怎麼不分場合在他人面前隨便講。我是怎麼啦,她不可能是那個姐姐。
一會兒兩位民兵回來,說人跑丟了,金大雨心想,烏拉孜汗對這一帶熟悉,是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