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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說:“不就是個地主出身麼?我家出身很不好,是滿清時代的舊官僚,和周總理的家庭出身一樣。細究起來,可能比總理家的官還大。現在的中央領導人中,有多少家庭出身好的?一個普通的農民,現在稱讚的貧下中農,連自己名字也寫不出來,能幹大事情?能擔任黨和國家領導人?凡事不事實求是不行,當面一套,暗地下一套不行。這件事你要胸懷坦蕩,不可太拘泥。”
金大雨讚佩爺爺的一生過得太不平凡了。爺爺說自己實際是個棄兒,就是因為他的長相。
大雨說爺爺的長相是古今少有的奇像,重華呀,重瞳子,大貴人,與千古一帝的虞舜長相那麼一致,還是棄兒?
他說大雨,別把他和虞舜吹在一起,他媽向他講過虞舜雙瞳仁的故事,可是知道那個故事的人太少了,老毛子更是不知道,他的黴可是倒大了。
他向金大雨介紹,他家在黑龍江,父親在長春為官,叫崔子健,母親是續房,是官宦家女子,通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叫鄭湘君,喜歡屈原,自己改名湘君。父親五十九歲,母親三十歲生他。當時沙皇侵佔東北,家父是個有氣節的地方官,經常與俄國人來往。他生下來就與眾不同,越長越明顯,雙瞳仁,黃藍色眼球,比現在更明顯。他外公說他是與虞舜一樣,重瞳子的大貴人像,可是沙皇的文武官員見了他,認為他不是他父親的兒子,講他母親壞話,向清政府挑撥,說他父親與沙俄官員勾結,生的兒子竟是俄國武官參贊的種。他父親被清政府殺害,母親被削籍為奴,幸虧他外公救了母親。他父親被行刑前給他母親一張紙,是他的遺言:
崔子健五十九歲得一子,笑壞春城俄宦家;你若是我親生子,來日去把沙皇殺。
崔正岡說:“當時我已經十四歲了,我在外公家生活。母親教我詩書文章,我藉著外公的庇廕,達官顯貴我都接觸,拜武官、俠客為師,三教九流都有我的師傅。我一個小孩子家,誰也不會想我學那些本事幹什麼,他們看我學文學武都很快,都願意教我。”
“當然,爺爺是奇才,沒有猜錯的話,爺爺是文修於內,武修於外;在家由老奶奶他們教你詩詞歌賦、綱常禮儀,在外學飛簷走壁、俠客肝膽。”
“大雨呀,我那時候學本事比你這幾年還要吃苦。咱們目的不同,我是為復仇,你是機遇,和你個人的良好素質,你已經很難得了。咱爺孫兒倆有共同的地方,就是做事執著。我母親蒙羞活在世上,她告訴我崔子健確實是我生父。在我十七歲那年,母親去世。去世前只對我說一句話,‘崔子健是你父親,你要記住你父親的話。’我媽拉著我手說的話,現在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說完她老人家把頭一歪就走了。”
金大雨說:“老人家高風亮節。”
崔正岡說:“當天夜裡我也走了,她的安葬地我現在還不知道。”
雨下得大起來,金大雨說&;#1475;“爺,咱們去屋裡吧。”
爺爺說到氈房裡。
進入氈房,金大雨把馬燈點著,花花想出來與主人親熱,大雨說花花,還是靜養吧。他按一按它的頭,它又躺回原處。他問爺爺:“那麼你是直接去聖彼得堡的?”
爺爺說:“沒有。我先去烏拉爾山,在靠烏拉爾河的薩拉多依村住下,在那裡淘金。”
孫子問他和當地人能交流語言?
他說:“我的俄語說得不錯,俄文也行,從小就會。有許多中國人在烏拉爾淘金。我不暴露是中國人。烏拉爾山幾乎像丘陵一樣,海拔在四、五百米之間,上六百米的地方很少。烏拉爾山和咱們這裡山不同,它西邊緩,東邊陡,在薩拉多依村一帶,東西寬至多三十五、六公里。那麼近的距離,西邊雨水多,東邊雨水少,西邊是草原,快到山頂部分是森林。烏拉爾河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