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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達的社交面廣,原先在列寧格勒,在莫斯科;在高等學府裡,在軍、政界都有朋友,卻沒有來往,提起他們就引起她的激動。她和波伏瓦是在巴黎認識的。一九四六年七月,麗達作為蘇聯的優秀教師到法國訪問,並代表蘇聯參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法國召開的一個會議,那時波伏瓦剛完成她的小說《人無不死》。波伏瓦本人處在她一生中的悲傷、失望時期。在二次大戰中,她的朋友們在抵抗運動中死亡,他們經歷了戰爭、集中營的苦難,一九四四年,法國解放後對法奸的肅清,又傷及她的一些朋友,為了擺脫思想的苦痛,她以記者身份在外採訪。在麗達訪問及會議期間,波伏瓦對她進行了採訪,她倆一見如故,麗達在戰爭中經受的創傷比波伏瓦慘重得多,波伏瓦對她深感同情,也啟發著波伏瓦擺脫痛苦,兩人相互敬慕。在休息的時候,波伏瓦邀請她去家裡做客。在波伏瓦家裡,她引見麗達與薩特見面,相處三個多小時,結下了永生難忘的友誼。
前年波伏瓦到北京之前,透過蘇聯外交部告訴麗達,相約在北京見面。到北京,麗達下塌在京西賓館,周恩來總理兩次看望她。她與周總理是透過莫洛托夫認識的。
在旱獺城,從縣到地區黨政機關的要員們都認識她,她從來不找黨、政要員們辦什麼事,她忠於教學事業,除了學校就是家。教俄語對她來講,駕輕就熟,她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翻譯工作上,把俄文版、法文版的在世界上有影響的作品翻譯成中文,或者把法文翻譯成俄文。她主要研究薩特、波伏瓦、弗洛伊德、尼采、羅素的著作。那些作品寄到上海譯文出版社後不給出版,對她的打擊很大。
有幾個俄羅斯族朋友,女的如瑪列莉、塞薇婭、薇拉、柳麗婭;男的有瓦西里、謝苗闊夫,奧格涅夫、巴布魯什卡等,經常約她去玩。還有蘇聯專家中的鈾勘探專家亞歷山大,農藝師安東諾維奇,水利專家巴甫洛夫娜,畜牧師蘇沃多洛夫,也經常約她玩。巴甫洛夫娜是二十多歲的水利專家,漢語很好,調整在莫洛托夫中學任教,與她在同一教研室工作。他們經常約她遊玩或小聚,她很少應約,有時他們登門造訪,不過是說些無關要緊的話。她忙於自己的學問,與來人寒暄一陣,來人見主人沒有熱情,坐一會兒就走了。只是在重大節日裡,很多俄羅斯朋友在院子裡盡情地跳啊,唱啊。她是手風琴伴奏者,為了盡興,中間有人替她拉手風琴,好讓她與大家一起歡跳。每次的節日歡慶都有這首歌:
如果在一個節日裡,和幾個好朋友……
還有: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喀秋莎站在……
這兩支必唱的歌反映出一種感情,一種懷念。
她收金大雨為養子,引起俄羅斯族圈子裡不少人的非議。有人批評她,說他們誰的兒子都可以貢獻出來做她養子,安東諾維奇甚至提出讓謝琳娜與相差十歲他兒子交朋友。她只是淡淡地一笑,不談那方面問題。在她心目中,誰也無法代替金大雨的位置。從那個晚上,在遇到狼的時候,小夥子攔在她前邊保護她那一剎那開始,她有了完全的安全感。她,謝琳娜、崔正岡,都因為大雨的出現變得十分安全了,她的琴聲裡不再有憂傷。前些日子的教師集中學習,她苦於沒有意見可以提,情緒低徊。昨天她終於提出了一個重要的意見,受到黨內外群眾的肯定,並認為她在提意見之前,她班上已經開始了實踐。昨天晚上她一夜沒有閤眼,進行寫詞和譜曲工作。當她把一首歌創作成功,天已經亮了。在兒女起床鍛鍊身體的時候,她叫過他倆,把鋼琴抬在橡樹下。
謝琳娜對她哥說,媽今天會把他們帶進無限美妙的境界。
鋼琴擺在大理石桌前的一棵四季丁香旁邊放好,大雨對媽說,他和謝琳娜給她表演獨創的籃下芭蕾。她關愛地向他倆點頭,問是舞蹈嗎?他說是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