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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想想看，那個年月多牛。&rdo;
&ldo;想啥想，那是古人，跟現在有啥關係。老祖宗再牛，那是老祖宗，跟咱沒關係，真有出息的，自己牛哄哄地打一仗，也他孃的光宗耀祖一把。&rdo;有人插嘴說。
&ldo;那不一定，現在是咱的心不齊，等心齊了。這麼多中國人，我就不信飛機大炮咱整不出來，到時候咱也橫著膀子一把，看誰還跟咱們牛。&rdo;
&ldo;你這話就扯淡了，拿啥造，別忘了幾十年前咱還在考八股文呢。飛機大炮？想得美，咱現在造個洋釘都沒人家的禁使。&rdo;
&ldo;飛機大炮其實還是後話，關鍵是上頭有沒有這個心。都他孃的貪生怕死，給你再多的飛機大炮也白扯。&rdo;
&ldo;說白了，還是有沒有雄心壯志，當年衛青、霍去病打匈奴，也不見得武器就好到哪兒去。&rdo;
&ldo;扯那些沒用，衛青、霍去病那樣的將軍活到今天也一樣被整倒，你信不信，中國就這世道。&rdo;王衛華瞟了一眼一直犟著脖子插嘴的小參謀。
&ldo;那不一定，張自忠將軍，那人家死都死得英勇，小鬼子給他抬棺材。&rdo;
&ldo;所以說，面子永遠不是別人給的，絕對是自己打出來的。&rdo;陳鋒沉默了半天，夾了塊蘿蔔，蘸著大醬慢條斯理地邊吃邊冒出一句。
&ldo;說句犯忌諱的話，就算張自忠將軍不死，等抗戰打完了，老頭子能放過他？別忘了，他可不是老頭子的人。好歹死在戰場上，也算是名垂青史了。&rdo;王衛華的話說得大家都一陣沉默。
&ldo;名垂青史的有幾個，我是不想那麼多，反正帶著兄弟們打，能把兄弟們活著帶下戰場那就是我的福氣。沒能活著的，那也是福氣，死得利落沒遭啥罪。就算嶽飛、袁崇煥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那麼回事，不想那麼多，等打跑了小鬼子我是死活不幹了，回家做個小買賣得了。&rdo;陳鋒看著蘿蔔乾若有所思地說。
&ldo;想那麼多沒用，我每次看著老百姓送我們的時候那個眼巴巴的樣兒，我就受不了。論年紀好多都跟咱爹咱娘差不多的歲數，就盼著咱打勝仗呢。你說咱要是不玩命打仗，那還是爺們嗎？&rdo;楊棋半天不說話，冷不丁冒一句說得大家都陷入沉默。
半晌兒還是王衛華打破沉默：&ldo;來來，不想那些，去■，楊棋說得對，咱不是為當官的打仗，咱為了咱老百姓打仗。俗語說得好，子弟兵嗎，咱都是老百姓，也就是身上穿了身軍裝罷了。來，為咱老百姓，咱一定要抗戰到底。&rdo;
&ldo;王長官說得對頭，是為了咱爹咱娘，給咱爹咱娘爭臉。那些當大官的，操他媽的，去■的完蛋操，為咱爹咱娘乾一杯。&rdo;楊棋大聲地說。
一桌子人都站起來，酒碗碰到一起：&ldo;為咱爹咱娘打仗，幹！&rdo;
大夥一直喝到半夜，最後散了酒席，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王衛華和陳鋒兩個人默默地抽菸。也沒什麼話說，天天窩著跟自己人內耗，兩個人心裡都不痛快。
&ldo;我琢磨著，師部一時半會兒不會讓咱們從這裡走的。&rdo;陳鋒半天憋了一句出來。
&ldo;差不離，這次師裡其實就是指望著我們和八路幹上，正好兩敗俱傷。&rdo;王衛華接過陳鋒的話說。
&ldo;但咱也不能就這麼幹耗著，想法子整點什麼動靜出來。&rdo;陳鋒把菸頭扔到地上，拿腳踩熄了，看了看王衛華。
&ldo;你有啥好招，說出來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