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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程致研說:“如果早一點讓你自己出來做,能有現在這樣的成績,詹姆斯未必會把W賣掉。”
“早幾年我什麼都不懂。”程致研安慰道,讓她別再去想那些“如果”,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的,若不是有那些經歷,他也不是現在的他了。
那段日子,每個人工作都很辛苦。程致研知道沈拓做起事來很拼,念著她是女孩子,總有些擔心,但她從沒對他抱怨過什麼,身體上或許是累的,精神狀態卻始終很好。
直到有一次,沈拓跟著吳世傑出差去安徽,看九華山的新專案。當天晚上,他們請當地政府的人吃飯,沈拓被人灌到酒精中毒進了醫院。程致研得到訊息之後,連夜開車過去看她,她掛了大半夜的水,已經出院了,躺在酒店的床上。
她的酒量在女的裡面算是不錯的,但土地局那幫人鬧的也有點過分了,把小杯的白酒沉在500毫升的啤酒杯裡混著喝。
這麼多年以來,程致研從沒這樣對吳世傑動怒,說:“你完全可以替她擋掉,怎麼容著那幫人灌她?!”
吳世傑哪受得了他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講話,摔門就走了。
他留下來陪著沈拓,第一次主動握她的手,冷的像冰,許久都沒能暖過來。
那天之後,他們就在一起了,一切進行的飛快,又過了幾個月,就結婚了。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求婚,沈拓表現出一種特別的恆靜,沒有猶豫,沒有懷疑,沒有張皇失措。他問她:我們結婚好不好?她微笑,點頭,然後便開始一樁一件的張羅婚禮和他們今後的家,有條有理,一如她工作中一貫的風格。
吳世傑對他說:“你這個婚結得很匆忙。”
他裝作不懂那句話裡的意思:“我跟沈拓認識快四年了,你是知道的。”
吳世傑看了他片刻,問:“那司南呢?”
他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但那一刻還是像被利刃刺了一下。吳世傑始終記著司南,所以不喜歡沈拓,他這樣騙自己。
婚宴辦在滁州逸棧,沒有儀式,一切從簡,只請了十幾個客人,大多是逸棧的員工。
飯吃到一半,吳世傑突然站起來,說:“我要唱首歌,送給新人。”
“吳媽要唱歌,吳媽要唱歌嘍,”有人起鬨,“哪首啊?”
“吳媽也是你小子叫的?!”吳世傑隨手扔了一個銀餐巾扣過去,然後拿腔拿調的念出那句義大利語,“今天這樣的日子,當然唱保留曲目——la coppia più bella del mondo!”
“丫鬟,你來跟我對唱。”他朝程致研伸出手。
程致研笑著搖頭,說:“你饒了我吧。”
吳世傑看著他,慢慢坐下來,再沒有多說什麼。其他人也難得的識趣,沒怎麼鬧,宴席結束就早早的散了。卻不知為什麼,還是讓他覺得深深的倦,回到房間就倒在床上睡了,朦朧間感覺到沈拓跪在床邊,替他脫鞋換衣服。他睜開眼睛,握住她的手。她已經卸了妝換了睡衣,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眉目清麗,她順從的靠過來,突然說:“我是沈拓。”
她怕他叫錯。
他突然覺得心灰意冷般的難過,坐起來,伸手摟過她的肩。
“我們會好好的。”他輕聲許諾,對她,也對自己。
她點點頭,匐在他肩上許久,緊緊擁著他。
第二天他醒得很遲,她抱著他的腰,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夜,害他起床之後右半邊身體都是麻的。從第一天開始,她便對他無微不至,他當天要穿的衣服全都仔細熨好,又去廚房做了早飯,擺在廊簷下的小圓桌上。他們相對而坐,他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初秋的山風吹過,撥動風鈴,輕微卻致美的聲音。從今往後或許就是這樣了,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