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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代&ldo;革命知識分子&rdo;對&ldo;革命&rdo;的反思之一(5)
四1934年1月7日的上海之夜,雨雪交加。就在這雨雪交加中,瞿秋白永別了妻子楊之華,踏上了去&ldo;蘇區&rdo;的路。1934年10月,中共中央連同各路人馬開始了&ldo;長徵&rdo;。瞿秋白當然要求隨中央機關&ldo;長徵&rdo;。然而,這要求卻被斷然拒絕。就像當初想留在上海不走卻不得不走一樣,這回是想跟著走卻不準走。當事人之一的伍修權對有關&ldo;長徵&rdo;和人員去留問題,曾有這樣的回憶:&ldo;有的為&l;左&r;傾路線領導者不喜歡的幹部,則被他們乘機甩掉,留在蘇區打遊擊。如瞿秋白,何叔衡等同志,身體根本不適宜遊擊環境,也被留下,結果使他們不幸被俘犧牲,賀昌、劉伯堅等同志也是這樣犧牲的。事實證明,象董老、徐老等年高體弱的同志,由於跟主力紅軍行軍,都被儲存了下來,安全到達了陝北。&rdo;(8)讓瞿秋白這樣的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ldo;打遊擊&rdo;,真可謂滑稽之至。當然,&ldo;打遊擊&rdo;是假,&ldo;甩包袱&rdo;是真,&ldo;借刀殺人&rdo;是真。從蘇聯時期起,&ldo;黨內同志&rdo;就一次次地想置瞿秋白於死地,待到1935年2月瞿秋白以&ldo;共黨首領&rdo;的身份被國民黨軍隊抓獲,他們也就如願以償了。對這一切,瞿秋白當然是心知肚明的。明白了瞿秋白投身&ldo;革命&rdo;後在&ldo;革命陣營&rdo;內的遭遇,就不難理解他為何以最後的生命時光來寫《多餘的話》了。實際上,瞿秋白早有滿腔悲哀、屈辱、悔恨渴欲一吐為快。而在此之前,也在按捺不住時有過零星的吐露。丁玲在《我所認識的瞿秋白同志》中說:&ldo;我第一次讀到《多餘的話》是在延安。------我讀著文章彷彿看見了秋白本人,我完全相信這篇文章是他自己寫的------那些語言,那種心情,我是多麼地熟悉啊!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他過去寫給我的那一束謎似的信。在那些信裡他也傾吐過他這種矛盾的心情,自然比這篇文章要輕微得多,也婉轉得多。------儘管是迂迴婉轉,還是說了不少的過頭話&rdo;。如果說寫給丁玲這些信已經預告著《多餘的話》的懷胎;而離開上海前公開發表《&ldo;兒時&rdo;》,則表明《多餘的話》已經孕育成熟。
明白了瞿秋白為何寫《多餘的話》,也就能明白他為何在《多餘的話》中寫下這樣的話:&ldo;但是我想,如果叫我做一個&l;戲子&r;‐‐舞臺上的演員,倒很會有些成績,因為十幾年來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在扮演一定的角色。扮著大學教授,扮著政治家,也會真正忘記自己而完全成為&l;劇中人&r;。雖然,這對於我很苦,得每天盼望著散會,盼望同我談政治的朋友走開,讓我卸下戲裝,還我本來面目‐‐躺在床上去,極疲乏的念著:&l;回&ldo;家&rdo;去罷,回&ldo;家&rdo;去罷!&r;這的確是很苦的‐‐然而在舞臺上的時候,大致總還扮得不差,像煞有介事的。&rdo;&ldo;不過,扮演舞臺上的角色不是&l;自己的生活&r;,精力消耗在這裡,甚至完全用盡,始終是後悔也來不及的事情。等到精力衰憊的時候,對於政治舞臺,實在是十分厭倦了。&rdo;&ldo;一出滑稽劇就此閉幕了!&rdo;&ldo;我這滑稽劇是要閉幕了。&rdo;------明白了瞿秋白為何寫《多餘的話》,也就能明白他為何在《多餘的話》中寫下這樣的話:&ldo;我已經退出了無產階級的革命先鋒的隊伍,已經停止了政治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