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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邵雙眼閃過一抹驚愕,隨即回神,一把鉗制住她瘦小的手腕,用力、不留情的幾乎讓她流出眼淚。
她緊咬住下唇,手像是快與她脫離般的教她再一次感到劇痛。
“你膽子可真大啊,相不相信我會殺了你?”
陰狠威脅的話語直襲她心頭,也不知是有意作對還是怎地,她發出一陣細碎但足以讓他說到做到的笑聲,對上他的眼。“反正我剛剛已經死過一次,再死一次也沒什麼。”
小女孩眼裡的決然教莫天邵心裡又是一驚,他不動聲色的把她拖回剛剛的浴室,以冷冷的語氣說:“你要死,我成全你。”
一把抓住她的發,觸及剛被拉傷的頭皮,她吃痛的悶哼了聲,接著就被他強勁的手力給按壓至水裡。
水從鼻、耳、口侵入,古音手腳不斷掙扎,幾乎窒息的壓力撞擊著她的胸腔,讓她痛苦至極。
他又一把把她拉離水面,仍是冷著聲音說:“怎麼,還想死嗎?如果不想,就跟我道歉,然後滾離這裡。”
“除非……”她痛苦的低吟:“你賠我眼鏡。”
“狗改不了吃屎!”
才喘沒幾口大氣,她又被按壓至水裡。
看著她瘦小的身子不斷掙扎,莫天邵只是一徑冷著眼,無情的注視。
好一會兒,他才把她自水中拉離,又問了聲:“還要跟我提眼鏡的事嗎?”
古音更虛弱了,只是仍不放棄的喃喃說著:“眼鏡……”
跟他卯上了嗎?
他不再多說什麼,將她的頭再次按壓至水裡。
她想這一次她是死定了,為了眼鏡而死,全世界大概就只有她了吧!她在心底朝自己苦笑幾聲,放棄掙扎,胸腔的痛苦讓她陷入暈眩。她的靈魂似要被抽離這個身體,飄向黑暗的遠方去,只是還未夠到那黑暗的邊,一股強勁的手力又把她拉了回來。
是他,這個人兩次把她推向地獄,又兩次在鬼門關前拉她回來,她該感謝,還是該怪罪?
來不及看清他臉上是何表情,她瘦弱的身軀已被他甩損至一旁,她的背撞擊到堅硬的牆壁,傳來一股悶沉的痛,她已無力反應,只能任身子軟倒。
“看不出來你這麼倔強,不怕死啊!”他臉色難看,狀似譏諷的揶揄她,接著步出浴室,不一會兒後又出現,手裡的一疊大鈔被他像丟棄垃圾般的向她一甩,漫天鈔票還未紛紛飛舞落地,他已離開,再次的丟下她。
古音趴在地上、不住悶嗆著,大把大把的新鮮空氣被她飢渴似的吸進胸膛,等到呼吸稍感順暢後,她扶著缸緣坐起,看著一地的大鈔,一種被羞辱的情緒強烈湧現,小小身子蜷曲在牆邊,再也忍不住傷心地嚶嚶啜泣,整個身子不住抽動。
此時的小女孩全身溼透,兩條原本小巧可愛的辮子已散亂得不成原形!小腿膝蓋處明顯可見的瘀血擦傷,以及隱藏在頭髮下的腫痛和背部遭受撞擊而產生的瘀青。身上的傷痛抵不過心裡所受到的委屈,縱使她再早熟懂事,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孩,怎麼忍受得住被人這樣的對待?
所以她哭了,像是要哭盡她平時所隱藏住的淚水似的,她哭了好久、好久,淚水不停湧出、再湧出,而她只能極力抑制哭聲與不斷擦拭臉上的淚水,像只受傷的、被人丟棄的小狗般,只能自己舔舐傷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慢慢平復了情緒,喉頭的燒灼與眼睛的腫痛,讓她早已疲憊的身體如雪上加霜般的加重了痛苦,她環視一地的鈔票,接著起身開始一張一張的撿拾。那疊鈔票大概有二十幾張,她從其中抽走了兩張放入口袋,其餘的她拿在手上,踉蹌地步出浴室走到外面的長廊。
再次的,她走向長廊盡頭的那扇大門,房內已不見他的蹤影,她走近仍橫躺在地上的電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