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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木然地點點頭道:&ldo;老爺但說。&rdo;
&ldo;今夜我這一去,倘有不測,你應記下:事態平息後,迅速離開京城,到越州山陰去。&rdo;
&ldo;老爺,您要是有個意外,我便殺了俱文珍那個狗賊,給您報仇!但是……去老家做什麼?&rdo;
&ldo;這就是我要讓您務必牢記於心的,一定不能報仇!切切!夫人和三公子日前代我去老家探望,算日子馬上要回來了,你要先行將其攔下,別讓他們回長安。明白嗎?&rdo;
&ldo;是,老爺。&rdo;
王叔文喟然一嘆,自嘲道:&ldo;說是力效法聖商君&l;極心無二慮,盡公不顧私&r;,看來我王叔文終究還是放不下這些私心吶。&rdo;王勇對待自家老爺這些深奧的自語之詞,向來是似懂非懂,單單點頭稱是,卻從來不願聽,也不願想,但是今夜,王勇卻能夠聽得出,王叔文言語間滿是悲壯肅殺之言,便頓覺心如刀絞一般疼痛。
&ldo;老爺放心,我一定將他們安全地藏起來。&rdo;王勇強忍眼眶中的淚水,抱拳拱手說道。
&ldo;不是藏,而是讓他們繼續呆在山陰,還得能夠讓官府隨傳隨到。……唉,離開長安,可以躲過第一波的衝擊,但倘若太子得權後趕盡殺絕、不依不饒,又能逃得了幾何呢?全節義,自然不能做逃犯了。&rdo;說罷,王叔文又笑了笑,伸手抹去王勇臉頰上的淚水,寬慰道:&ldo;好了,莫要傷悲。還是那句話,生死天命,順勢而為。這也正是我今夜必須去蹚太極宮這場渾水的原因。明白嗎?&rdo;平時,王叔文習慣於將自己的一番道理深藏於心,很少對王勇言講,然而今天,卻不知是何原因,一反常態地勸導教誨。
王勇用力點點頭,眼中仍略含勉強之色,說道:&ldo;老爺放心,小的照辦就是。老爺……放心……我……定不辱命!&rdo;
說罷,王勇雙膝跪倒,深深下拜,長久叩首。王叔文仰面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旋即轉身離開。大門輕盈開啟,卻是沉重地關閉,院外清晰地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只是這&ldo;嗒嗒&rdo;之聲漸行漸遠,不久便又全然恢復了悄寂……
太極宮大殿之內,一干人眾披堅執銳,將一神策軍侍衛模樣的人圍擋在大殿中央,王叔文,這位前任翰林內相,順宗皇帝最為倚重的變法強臣,而今卻只得承俠客遺風,憑一己之力,與這般宦臣奸佞做最後的搏鬥了。
移權太子,於國有利,武力逼宮,斷不能容。在公器之利與還報知遇的矛盾之中,王叔文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抉擇,但是,背叛之人,卻斷斷不能縱放!故而,王叔文喬裝甲士,於寢宮殿外手刃了右神策軍中尉順宗近侍李忠言,可身份既已暴露,想要再取那緋衣人的性命,已不可能,如何呢?借俱文珍之刀,取劉某人之命,或許可行。
&ldo;劉將軍,果然是皮裡陽秋,多面玲瓏。真不知你究竟屬於哪一方勢力?&rdo;王叔文意味深長地先做些暗示。
可是,緋衣人心中明白,此時自己絕對不能搭腔,更不能做任何辯白,否則便等於不打自招,這長安城乃是俱文珍的地界,萬一將其惹怒了,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啊。於是,緋衣人沒有應答,依舊正色持兵刃立於殿堂,畢竟劉姓之人又不只是自己一個。
王叔文見緋衣人沒有動靜,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相反,他撥開周圍攔阻的甲士,向順宗臥榻之側走去,站定,行大禮三叩頓首,言道:&ldo;恕臣無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