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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兄……你的意思是……要背棄當今聖上嗎?陛下待我等可不薄啊。&rdo;韋執誼看著王叔文,心中百轉迴腸,千言鬱積於胸,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王叔文避開了韋執誼的眼神,沉吟片刻,繼而一字一頓地說道:&ldo;個人之義,邦國大業,這是兩回事。豈可混為一談?&rdo;
&ldo;呵‐‐&rdo;深吸一口氣,王叔文眼眶微紅,牙關緊扣,沉吟良久才繼續說道:&ldo;此次革新之失,責任在我,己罪己擔。倘若太子當真不念父子親情,王叔文自會殉法殉政,殉主殉國,有死而已,以報聖上託國之信任。&rdo;
&ldo;叔文兄,你這是……別,千萬別。為新法新政,可得好好活下去。&rdo;韋執誼驚詫之下,言語忙亂。
王叔文反倒是輕鬆地笑了笑,說:&ldo;執誼,你太高看我王叔文了。且不說新君即位會清除先君舊臣、培植自身力量,就算他饒得了我,我自己也覺饒不了自己。&rdo;說罷,王叔文又是一笑。
自古以來,建功立業、殺敵報國,乃文武士子們的第二生命,因此,知遇之恩,又是繼父母養育之恩以後的又一大恩德。&ldo;士為知己者死。&rdo;素來被視為一種值得推崇的大義與精神。
王叔文自入仕途以來,不為人知,不為所用,一度也憤懣不已、自暴自棄,終日以研究上古棋譜為樂,乃至十年之後,棋力深厚、算力驚人,朝中官員無不稱讚,遂在德宗朝以棋待詔入翰林院。可是福禍相生,待詔翰林皆攻專長以備皇帝或太子之需,為了應付吏員考評,王叔文也不例外,鑽研棋藝達臻化境界,以致百官只知棋師王叔文,卻不知這位王翰林的安邦定國之才,真不知道王叔文是該喜該悲!後幸得太子李誦識王叔文之才,拜為帝師,諮諏國事,甚為倚重。如此知遇之恩,再造之德,王叔文每每思之,都會自覺這昊天罔極之恩,雖死難報!
然而,順宗壯年宿疾,皇命不久,新政潰敗,實乃天意,無法違拗。太子李純少有英風,懷雄主之才,倘若借力順利登基,再利用其餘下的數十年歲月將宦官、藩鎮之患一一剷除,便能實現盛世復興!所以,既然太子心中有數,意欲先行利用俱文珍,那麼自己,就絕不可再攔阻,哪怕是俱文珍等人對自己有食肉寢皮之恨,哪怕是權宦節鎮欲將自己挫骨揚灰,哪怕是他們此來還打著&ldo;清君側&rdo;的義旗!晁錯無錯,只是順勢而為,其將死之時,心中未必懵懂!
這些腦筋,王叔文早就動過,這些想法,王叔文反覆掂量,這些假設,王叔文也一一推敲分析過。所以,今日韋執誼前來稟報,王叔文並沒有覺得有多麼急迫‐‐也該到這一天了。
心中的思慮僅是須臾之間,就聽得韋執誼在一旁說道:&ldo;可是,聖上的病情,乃是上天弄人,這本是被逼無奈的倉促,這怎麼能怪你呢?叔文兄,你責己過甚了。&rdo;
王叔文搖了搖頭,說道:&ldo;好了,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月初我二人深夜會面時,交待與你的那件事,千萬要上心。&rdo;
&ldo;這……嗯,劍南之事,執誼明白。&rdo;
&ldo;萬一我們預料到的那種最壞情況到來,關鍵時刻,可就靠你了。&rdo;
&ldo;叔文兄,怎麼像交待身後之事似的?還是那句話,有你在,新法有希望,我們也……&rdo;
王叔文又將韋執誼的話攔了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