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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傷員抬進醫療室時,湯姆軍士一眼瞥見車的後排座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由於座上還堆放了一隻高高的箱子,那少年剛才就坐在那人身上。湯姆軍士問:&ldo;那個人怎麼啦?&rdo;
司機和少年不約而同地答道:&ldo;他死了。&rdo;
幾步之遙的傷員有氣無力,哭咽著說:&ldo;我兄弟撞死了,兒子也死了……&rdo;
湯姆軍士上半身探入車內,只看了一眼,摸了兩下,就招呼人將這個被認為死了的人也都抬進去,開始搶救。
當地翻譯是個精明的小夥子,大概從傷員的話中聽出什麼,問司機和少年:&ldo;還有什麼人沒有?&rdo;
少年回答說:&ldo;還有我哥哥,也死了,放在車後的行李廂裡。&rdo;
年輕翻譯把這話譯過來,湯姆軍士立即大踏步走到小車後,開啟後蓋。只見裡邊蜷縮著一人,傷口的血已凝結了,額邊又有新的刮擦傷痕,淡淡血絲滲出。死去的人還能流血嗎?湯姆軍士立即斷定他也沒死,只是深度休克,當即令人抬進去。
一番搶救,天黑後,兩個&ldo;死&rdo;了的人都有了氣息。還沒有離去的那幾個群眾驚訝萬分,都說軍士能起死回生,他們的親人更是驚喜得不得了。而兩天後,有人捎話來表示感謝,說那兩個人居然能下床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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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防計程車兵聽到動靜走出了帳篷,
我們揮手致意,互祝好運,但心情卻不一樣
幾天以後,我們在阿富汗的戰鬥任務結束,連隊分批返回坎大哈。
天下著雨,我們護送一輛裝得滿滿的大卡車上了高速路,向東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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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再見,阿富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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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觸雷,有一段路我們是沿著淺水流淌的河床而前進的,不料加利的車卻開到了爛泥上,整輛戰車陷進去,泥漿埋住了半個車門,渾濁的水直往車裡灌。
炮塔上的查理斯急忙爬出車外,拉開護板,移開機槍的槍把,幫助加利和另一名乘員從炮塔口爬出來。
除留下三輛戰車就地警戒外,連長帶著我們繼續前進。
到達坎大哈後,我和莫布里上了救援直升機,往回飛去。
直升機的後艙門洞開,風呼呼呼地刮著,我倆緊緊地將身體靠在艙壁上。一會兒後,來到陷入泥漿的悍馬車的上空,直升機不再前進,螺旋槳轉動著,機身微微抖動著,我和莫布里放下軟梯,手腳麻俐地爬到悍馬車上。
車體上不好站穩身子,車周圍的淤泥又不能落腳,從直升機上垂下來的吊索不輕,而且不斷晃動著,不聽使喚。我們足足擺弄了近一個鐘頭,搞得兩人滿身泥水,終手鉤住車體,然後爬回機艙裡。
直升機加大了馬力,將悍馬車吊出,轟隆隆地飛走了。
到達坎大哈原國際機場的軍營裡以後,我們對要運回美國的車輛輜重拆裝清洗,清洗得一塵不染,因為海關不允許沾帶了土壤的物件入境。單這項工作就得花一兩周時間,此外還要辦理交接手續,預計3月底動身返回夏威夷,完成我們在阿富汗駐期一年的任務。
想到不久以後就可以回到風景秀麗、安靜平和的夏威夷,大家心裡都非常高興,幹起活兒也特別利索,彷彿越快做好了事,就能越早踏上回程。
休息時,大夥兒話也特別多,插科打渾,嘻笑不止,顯得精力充沛,。
來換防計程車兵也來了,就住在我們附近。他們中有不少人喜歡找我們聊天,打聽各種情況。我們便會口沫飛濺,炫耀財富一般敘說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