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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責降元祐黨人,主要固然是新舊黨之爭,但元祐群臣目中只有高太后沒有宋哲宗,未嘗不是重要原因之一。當時,執政大臣蘇頌看到這點,憂慮道:&ldo;黃帝一大,誰任其咎?&rdo;他自己在向高太后請示以後,必再向哲宗匯報。因而當有人準備彈劾蘇頌,哲宗出面保護,說&ldo;蘇頌知君臣之義&rdo;。
哲宗也是一個相當情緒化的君主,對已故司馬光、呂公著等人實行了追貶、奪恩封等辦法(對死者追施打擊,應是中國封建政治的一大特色),其後代也遭到貶黜(株連親屬,同為中國封建政治的一大特色),在世的元祐大臣幾乎都遠貶到嶺南。
紹聖紹述使積重難返的北宋後期政治雪上加霜,王夫之認為,直接導致&ldo;善類空,國事亂,宗社亦繇以傾&rdo;。北宋滅亡固然還有外敵因素,但就內政而言,元祐是一次折騰,紹聖是一次更大的折騰,其後政治混亂越發不可收拾,則是不爭的事實。
範純仁一向最重國體,也在遷謫之列,對他的責罰還算是輕的,安置永州(今湖南零陵)。一路上,家人大罵章惇。路過湘江橘子洲時幾乎傾覆,他平靜地對兒子說:&ldo;船破,難道也是章惇所為嗎?&rdo;
韓維本來也在貶謫之列,他先向神宗竭力推崇王安石,熙豐新法時在青苗法與保甲法的評價上和安石相左而出朝外任,元祐更化時反對司馬光盡廢新法的急切做法,其子向章惇申訴了韓維與司馬光的爭論,朝廷允許他以平民身份歸裡。
範純仁的兒子們也想申說乃父與司馬光在免役法與青苗法問題上的爭執,希望免去對父親的貶謫,純仁說:&ldo;同朝論事,有不合是正常的。那些事不說也罷。有愧而生不如無愧而死。&rdo;
在紹聖大流放中,出人意料的是楊畏也名列其中。章惇對他&ldo;跡在元祐,心在熙寧&rdo;的表白先是信以為真,後來發現他與自己暗中作對,更反感他在元祐的作為,也把他打入了元祐黨籍。
章惇還發現林希有倒向曾布的傾向,打算除掉他。而林希與邢恕不和,當時程頤編管涪州(今四川涪陵)的詔命剛下,林希知道邢恕與程頤一向雅善,估計邢恕會出面論救,不料邢恕卻表態說&ldo;即便斬程頤萬段,也不論救&rdo;,章惇乾脆讓林希與邢恕一起罷職外任。這真是一場小人的勾心鬥角。
紹聖四年四月,神宗病危時皇位傳承問題再被翻了出來,矛頭直指高太后,懷疑他曾打算立子不立孫,這是新黨最能煽起哲宗反感的一著。這時,邢恕卻為此事上竄下跳,但沒能成功。八月,蔡確之子蔡渭揭發說,蔡確之弟蔡碩曾在邢恕處見過文彥博之子文及甫的書信,說及所謂大逆不道之謀。
也許為了撇清,這時文及甫也站出來告發說,其父文彥博臨終曾對他說起劉摯等在元祐初準備策劃宮廷政變推翻哲宗,所以不讓文彥博出長三省,而只讓他平章軍國重事。此事立案,史稱&ldo;同文館之獄&rdo;。審理此案的安惇與蔡京對這番供詞不置可否,聲稱別無佐證,希望另官審問。哲宗命他倆徹底追查,儘管用盡逼供,最後還是查無實據。
元符二年(1098年),劉摯再次被誣陷與宦官陳衍、張士良陰謀廢立。劉摯已在紹聖四年歲末貶死,死無對證。陳衍貶在崖州(今海南崖縣),被哲宗下令在當地處死。張士良從貶所押回朝廷受審,當問及所謂高太后廢立事,他仰天大哭:&ldo;太皇太后不可誣,天地神祇豈可欺!&rdo;寧死也不肯誣陷高太后。
但章惇與蔡卞還打算追廢高太后,還擬好了詔書。向太后聽說,號哭著來見哲宗,她以同聽政的身份,證明高太后所做一切昭如正午的太陽。哲宗生母朱太妃也苦勸道:&ldo;皇上一定這麼做,也就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