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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都是順風順水,少有需要底層船伕搖槳之時。
周柏日常就待在艙中讀書練字,再或者被餘伋還有馬梁拉著喝酒聊天。
當然,美其名曰,這是讀書人之間的文思碰撞和交流,不然閉門讀書哪有進步。
只是自從得知周柏是北安桉首之後,馬梁就非得和他切磋詩詞,並且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本歲寒集,天天在他面前誇。
有天半夜周柏睡不著,偶遇馬梁,相約於船頭賞月,見孤江明月有感,遂作江行一詩。
“風螢臨水亂,江月向人孤……”
馬梁比較犟,不見識到周柏七步成詞的絕技,非不信,這次也算是徹底折服了他。
後面的時間,餘伋見馬梁不纏著周柏了,還有些奇怪,這不是讓其少了一個交流的藉口。
瑞南郡的地界上,都沒發什麼值得注意的事,只是在剛出瑞南時,從龍豐郡渡口上來了一個道官。
神識小心探查了下,只是普通入道之輩,不過看起來倒是不弱,比於月筠的氣息要強很多。
而且從他停留渡口的龍船看,每艘龍船都有一個道官上去,如此就顯得接下來的路程不同尋常了。
“周兄來自北安,不知道這寧江的情況,其實從龍豐郡開始,你才看得到寧江的另一面。”
“嗯,特別是雨天。”
自進入龍豐郡地界,江面肉眼可見的狹窄起來,沿途開始出現高山,直到十幾裡後,寧江就宛如拐入了峽谷。
定州以寧江為界,東西各有四郡,如此行政劃分,或許也是大旭王朝初開定州時的特殊管制。
有寧江在,定州就很難形成一個整體,就算有局勢出現動盪,也很難波及整個州域。
從高空俯瞰,寧江主段在定州大體便是從南向北筆直一條,將定州切成兩半。
然而這筆直的線,除了在進入天江那段有所轉圜,就只有龍豐郡非常曲折,因為有一段路叫亂蛟峽。
有人這般形容:“南入龍豐,至峽口百許裡,山水紆曲,而兩岸高山重障,非日中夜半,不見日月。”
可能馬梁的嘴確實比較靈,又或許是盛夏的天氣變化實在捉摸不定。
剛進峽口,風雲突變,偌大的船帆被狂風瞬間吹直。
一刻鐘前還是萬里無雲的朗朗晴空,現在眨眼就陰沉了下來,陽光被完全遮蔽,處在這巨峽中宛若置身黑夜。
這給周柏一種感覺,簡直比城皇施法降雨的天象,變幻還要快。
當龍船上的銅鑼聲鼕鼕響起時,一道耀眼的蛇形閃電狠狠地將暗沉的天空撕開,緊接著,震天雷鳴從天邊滾滾而至。
“降帆,降帆,把所有船客都叫回房間……”
“危險!所有人回到房間,緊閉門窗,自己抓好房柱!”
哪怕這艘龍船的船長跑這條航線多年,經驗豐富,可面對毫無徵兆的天變,依然沒有絲毫準備。
在外面還好,可現在進了亂蛟峽,是真的禍事啊!
不一會兒,咆孝的狂風裹挾著傾盆暴雨,瘋狂地砸向寧江中的葉葉扁舟。
是的,在這種天威面前,哪怕百米龍船,也只是隨波逐流的小舟。
周柏和馬梁餘伋縮在同一個房間,透過僅有的一塊琉璃窗,看著外面的恐怖天象。
“你們說的寧江的另一面,是這樣嗎?!”
面對質問,馬梁摸了摸後腦勺道:“呃,好像今天有點不對,其實我也沒來過。”
“是赴考之前,聽郡里人說的,我們定州都一樣,考秀才少個州試,直到鄉試大部分人才會有出郡機會。”餘伋忙在一邊解釋道。
周柏點了點頭,國情確實如此,大旭的郡州實在太過廣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