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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暗想那小子文章寫得可真有先見之明，他說：&ldo;蘭麝擁於後堂。&rdo;這下美女還真是送過來了，王上恩典，也真叫他為難。
這時侍衛說：&ldo;那個劉阜帶過來了。&rdo;凌風坐在書房裡，看著劉阜，對方中等身材，穿一身青緞長袍，頭戴方巾，帽子前方正中間綴著一塊美玉。看他氣色不太好，像是被酒色淘虛了身子。凌風有些詫異，就問他，&ldo;這篇文章是你寫的嗎？&rdo;劉阜被他盯得有些發慌，他低頭說：&ldo;是小人寫的。&rdo;&ldo;沒有叫人潤色過？&rdo;&ldo;小人知道大人要選拔真才，不敢弄虛作假。&rdo;
凌風問：&ldo;你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內容嗎？&rdo;劉阜拿過文章交上去之前草草看過一遍，但文章實在太長，而且有好多字他都不認識。他說：&ldo;小人仰慕大人，寫的都是這一類的話，實不能表達小人心情之萬一。&rdo;凌風一笑說：&ldo;那你背幾句給我聽聽。&rdo;劉阜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凌風說：&ldo;要麼你拿過去讀讀。&rdo;劉阜抖著手接過紙卷，慢慢讀起來，他讀了兩句就頓住了，因為有字不認識，凌風盯著他，他勉強又讀了幾句，把紙卷放在凌風案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凌風說：&ldo;我知道肯定會有人找人代寫的，這事不怪你。你只要告訴我是誰寫這篇文章的就行。&rdo;劉阜說：&ldo;是同客棧的程卓寫的。&rdo;凌風叫人把他送回客棧，再把程卓叫來。
半個時辰後，程卓進來了，凌風看他，身上一件舊棉袍，頭上一頂破方巾，衣服上打了幾個補丁，看他站在那裡有些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凌風說：&ldo;程卓，你的文章寫得好啊。&rdo;程卓那天喝多了，真也記不太清他寫得什麼了。他看著凌風冷冰冰的面孔，有些戰戰兢兢地說：&ldo;我無知冒犯大人，請您恕罪。&rdo;凌風說：&ldo;你在誇我，怎麼是冒犯我呢？不過你結尾上少了一句，我替你添上，他提筆在結尾補了幾個字，扔給程卓看，這樣結尾變成了&ldo;噫乎，大人之才，譬如日月；大人之風，山高水長。嗚呼哀哉。&rdo;凌風一拍桌子厲聲說：&ldo;你寫這個東西，是在給我寫祭文嗎？&rdo;
第三十一章
程卓被他一說，反而鎮靜下來，他想，死豬不怕開水燙，他總不能殺了我吧。他抬頭說：&ldo;凌大人，我當時酒喝多了，胡亂寫了兩句，實在沒有什麼惡意。現在我曉得你不喜歡看這些話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原諒我吧。&rdo;凌風說：&ldo;誰說我不喜歡聽奉承話來，只是你結尾寫得太誇張了點。再說你字型也太潦草，要好好練一下。這樣吧，現成的稿子，你去寫它三十遍，字型工整些。&rdo;
程卓暗暗叫苦，五千字的文章，寫三十遍就要十五萬字，這人可真厲害。凌風叫從人，&ldo;你們給這位程先生安排一間房間，給他紙筆墨硯只之類以及其他用度，不要怠慢了他。&rdo;
程卓一走，凌風又坐下來辦公，臨近年末，各種朝會儀式特別多，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每年應付下來，已經有些厭煩了，可是又能如何，他就是做這個的。中夜，放在書案右面的文卷移到了左面，他伸了個懶腰，終於完了。
他披上斗篷，來到外面，遊廊之外山石嶙峋，一泓池水清清澹澹，天上的殘月倒映在水裡，遠處樹木葉子都落了，只有枝幹斜插向空中。幾盞殘燈還在閃爍。
他心緒不寧，不想入睡，就叫人把郁李和櫻桃請來。兩個人清雅裝扮，侍女捧著樂器過來。凌風說：&ldo;我心中煩悶，想聽二位姑娘雅奏，勞煩你們了。&rdo;郁李和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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