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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安啦,在這邊的工廠,黑廝們每年最少都要搞一次罷工。&rdo;杜普里首先發言,他半是安慰地說:&ldo;他們經常會玩這手,首先找個藉口不開工,接著鬧上一段時間,確定已經引起足夠注意後,就會派出代表要求和資方談判。&rdo;
&ldo;談什麼?&rdo;塞姆勒迫不及待地問。
&ldo;還能談什麼,當然是錢唄。&rdo;杜普里似乎聽到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他有點詫異地反問:&ldo;你在南非呆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rdo;
&ldo;呃‐‐&rdo;德國佬頓時無言以對,不自然地低下頭。
&ldo;我不知道安哥拉的黑廝會怎樣,但如果是在南非的話……&rdo;杜普里咂了咂嘴,然後繼續道:&ldo;他們先會一唱一和地跟你扯一大堆諸如人權、安全、宗教自由之類的東西,等繞夠了圈子後,就會提出要求‐‐錢。&rdo;
&ldo;就這樣?&rdo;鄧詩陽感到有點匪夷所思,&ldo;難道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加工資麼?&rdo;
&ldo;你不瞭解非洲人可能覺得很難理解,但這是事實。&rdo;杜普里說:&ldo;他們罷工的目的由始至終都是為了錢,其它只是藉口而已。&rdo;接著頓了頓,補充道:&ldo;當然,我說的只是南非的情況,安哥拉人到底會怎樣我也不清楚,但根據我的經驗,他們沒膽搞事或者破壞什麼東西,只會裝腔作勢地鬧一頓,逼迫資方提高待遇罷了。&rdo;
&ldo;真像你說的這樣就好了。&rdo;
&ldo;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他們急著要談判,那就證明他們只是為了錢。&rdo;杜普里的語氣很肯定,末了又補充一句:&ldo;對了,黑廝們鬧罷工很有看頭。&rdo;
到了第二天早上,鄧詩陽真是開了次眼界。
上百名鼓譟的黑人聚集在辦公樓前面,但不知道是因為顧忌圍在辦公樓前的保安,還是懼怕保安牽著那幾隻黑背大狼狗,他們不敢真的衝擊辦公樓,只是聚在空地上參雜不清地高呼口號。
經過短暫的對峙後,幾名年長者用聽不懂的土語配合肢體語言,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其他人先發出一陣歡呼,然後整齊有序地向後退留出一小片空地,拿出一堆道具開始唱歌跳舞。
和杜普里說的一樣,黑人的罷工極具觀賞性,這種行為與其稱之為罷工,倒不如說是某種帶有濃厚非洲特色的文藝演出。
毫無疑問,黑人的樂感都是與生俱來的。他們既不需要樂器,也完全不用練習,只是把幾個水桶倒扣在地上敲打,其他人拍手和跺腳就能演奏出整齊劃一的拍子,再配合從嘴裡呼喊出來的歌詞就是一首樂曲。另外十多個拿著拖把和塑膠盆的黑人則隨著音樂,如同表演街頭劇一樣開始跳舞。
舞蹈講述一個故事,內容是一次部族之間的戰爭。舞者高舉的拖把象徵長矛,而塑膠盆則是盾牌,幾名拿著紅色&ldo;盾牌&rdo;的本族戰士,和另一批用藍色&ldo;盾牌&rdo;的外族戰士展開了漫長而艱苦的戰鬥,最後終於得勝凱旋歸來。
&ldo;真是難以置信,這幫傢伙之前完全沒排練過。&rdo;鄧詩陽右手端著咖啡杯,隔著辦公室的百葉窗望向樓下,他揶揄道:&ldo;如果把這種才能用在打仗上面,他們幾百年前就殖民歐洲了。&rdo;
這場別開生面的罷工從早上一直進行到中午。那些黑人在十二點正準時離開,到餐廳吃午飯。
&ldo;等他們吃飽了還會繼續鬧。&rdo;哈里斯手對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