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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宇抽了一口煙道:“有些時候,給錢未必是好事!”
張揚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李長宇知道他不明白,這才又多點撥了他一句:“誰也沒規定國家幹部不能借車開的!”
張揚這才明白了,呵呵笑了一聲,原本趙新偉倒是想用這種方式白送給他來著,可是他不想欠別人太大的人情,所以才給了錢,經李長宇這麼一點撥,他才意識到給錢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李長宇再過半個月就要前往江城,接替他的新縣委書記就是過去的縣長楊守義,所以交接工作自然簡單了許多。真正讓李長宇放心不下的還是這位老嫂子,蘇老太鐵了心繼續留在春陽,李長宇只能由著她的性子,接她去江城的事情只有日後再說,可是讓蘇老太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平日裡有個小病小災的誰來照顧?所以李長宇就動了給蘇老太找個保姆的心思。
他跟張揚一說,張揚馬上就有了主意,他母親徐立華不是在家閒著嗎,與其在家裡受趙鐵生父子的閒氣,還不如給她找件事幹幹,再說蘇老太這裡也沒什麼活幹,平時過來陪老人家聊聊天就行,張揚將自己的意思一說,李長宇馬上表示同意。
家裡的事兒聊完,兩人的話題自然而然回到了工作上,安老在江城各處微服私訪的事情畢竟還是被人覺察到了,有人上報給江城,江城那邊又把這件事通知了縣裡,搞得李長宇有些被動。
張揚聽出李長宇話中有抱怨的意思,所以沒有馬上承認自己早就清楚這件事,他微笑道:“其實安老這樣做再正常不過,你想想,人家自己的錢,想拿出來投資當然要選一個好地方了,只要他這筆錢投在江城,您這位江城副市長不一樣臉上有光。”張揚是故意這麼說,說話的時候已經在觀察李長宇的表情。
李長宇笑道:“你啊,還是年輕,安老是春陽走出去的**士,咱們前期做了這麼多的工作,他的這筆資金當然要讓他落在家鄉,這可不是眼光和胸懷的問題,關鍵在於影響力和帶動性!”
張揚明白,李長宇真正在乎的並不是安老投資對於其他商人的影響力,而在於他利用安老這張牌,日後可以在江城大做文章。只要安志遠在春陽投資,李長宇應該有足夠的把握,把這件大大的績劃歸到自己的頭上,這是別人搶都搶不去的。
張揚低聲道:“安老那個人頭腦很清晰,除非特殊的原因,外界很難對他造成影響。”
李長宇從張揚的話中敏銳的把握到了什麼,深深看了張揚一眼道:“你見過安老了?”
張揚暗自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麻痺的,人家這就是政治嗅覺,自己雖然兩世為人,可是在政治洞察力上和李書記那還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張揚點了點頭,這才把之前和安志遠祖孫倆相遇的事情避重就輕的跟李長宇說了,李長宇從中把握到了兩個關鍵之處,第一是安老不想被政府過多的干預到他的實地考察,第二是安老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迴避張揚的意思,甚至包括他要為安大鬍子修建祖墳的事情,由此可見他和張揚的關係很不一般,甚至可以這樣說,張揚是他在春陽,甚至在江城唯一信得過的政府官員。
李長宇忽然發現自己也接受了張揚成為政府官員的現實,這廝不但頭腦靈活,而且運氣絕佳,別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毫不費力的就落在了他的頭上,比如和自己的相識,又比如和安老的相識,李長宇也開始認為上天對這廝有著特別的眷顧了。
李長宇道:“既然安老不喜歡政府過多介入,這件事我也只能保持低調,上清河墓地的事情你抓緊給落實了,假如遇到什麼阻力,直接向我回報。”
張揚笑道:“小事一樁,我跟上清河的劉支書關係很好,對了,李書記,假如我能夠說服安老在春陽投資,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