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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問題,我家主人就喜歡看病,你遇到了是運氣,請隨小的來!”那個聲音很是洪亮,當頭帶起了路。
我柱著柺杖艱難站起,遞了個包子給芙蓉,扶著芙蓉跟著那漢子走。
街對角有一幢飛甍高樓的酒肆,看氣派,就是家大酒樓,我和芙蓉如此狼狽,本不許進的,只是那大漢厲聲呵斥了小二,又親自帶著我倆,上了二樓。
樓上似乎被包下來了,一片的桌椅,卻只有臨窗的位置坐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披瀝著窗臺外面雨後晴朗的碧空明亮的日頭,洋溢著陽光般的溫煦,衝著我倆走來的身影一笑,展露出旭日的俊美和和諧。
一百三十六 再遇
“我說真是那日看到過的二人,你還不信,果然吧,呵呵,二位,咱們還真是有緣那!”
我的手,一哆嗦,那懷裡火熱的饅頭滾落地面,雪白的饅頭在地上彈了彈,向前滾去,直落到一雙薄底烏帛翹頭靴邊轉了轉,停下了來。
我有些怔忪地望著眼前一副絕美的景象,明明那麼飄渺,卻近乎清晰,那是夢裡縈繞了多少次的美麗,刻畫進我靈魂深處的美景。
屋外晴日方好,碧空如洗,抹劃過一條條淡如縹緲的細紗煙雲,昨夜的風雨,洗淨了天地的塵蟎,盪滌了歲月的崢嶸。
那個纏綿我靈魂的人影,貼著窗坐著,無聲無息,無動無妄,歲月靜好,不染風塵。
曼妙的日光描臨著他優雅的側線,銀龍金線,晃閃著我的眼,在一片紅裡,透出波光粼粼。
黑緞綢面的錦衣,描著金線的精美紋路,反襯著白日的陽光,透出的,是肅殺和冷漠。
這麼冷,這麼疏遠,他靜靜坐在那裡,卻如同俾睨眾生的神祗,無有一絲的塵火味,所有的喧囂都與他無關,所有的歡樂,笑鬧,熙攘,都和他遙遠分離。
蒼白,美麗,卻冰冷,無聲。
他這是怎麼了?
他的身形似乎瘦了許多,也更縹緲了許多,彷彿這世間,已然沒有這個出世的神祗留戀的一切,他只是冷冷看,冷冷聽,卻無動於衷。
那個在我耳畔調笑溫言的人,那個抱住我嬉鬧訴求的人,似乎只是我的幻覺,一絲一毫也看不到了。
是我的眼太朦朧麼,我在那反射來的陽光下,無法看到那雙如同黑寶石一般的眼裡任何的思緒,只是一種疏遠而茫然的冷漠反射出來的光芒。
“這位嬤嬤,您還好麼?”謝悠然及時的打斷我的思緒,卻把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彎下腰,摸索向那雪白的饅頭,卻在觸碰到那雙腳邊緣時一頓,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道:“對不起,侯,侯爺,我,民婦打攪到您了麼?”
那尊像紋絲未動,只是捏著酒蠱出神。
“陶姨!”怯怯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志,我低下頭,抱住了芙蓉用細微的聲音道:“侯爺見諒,民婦,民婦只是想感謝您,您的施捨!”
頭頂依然緲無聲息,好似我的心,空蕩得沒有生機,寂靜的如同荒蕪。
我伸手,撿起那腳邊的饅頭,雪白的皮上,已經沾染了星星點點的塵土,襯得那雪白斑駁汙穢,如同人生,曾經的清澈,無奈沾染了一身的塵土。
素衣染緇塵,人生無奈,不思量,只是嘆!
我默默剝去那層皮,交給芙蓉,還好,沒有完全不能吃,雖然這樣吃不衛生,可是我們的處境,能有這一頓,還不知道是否能吃到下一頓呢。
“啊呀,這包子都掉了,不能再吃了,嬤嬤,您的孩子可是有病在身,我看,你也身染沉痾,哪裡能再吃這些東西,來來來,既然我看到了,就不能不管,那日害你們摔了,今日補償,您和您的孩子就在這裡吃了飯吧,如果不棄,在下給您看看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