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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
不知道是張傑老婆的廚藝的確有一手,還是主神牌食材實在是過於高階的緣故,抑或者是因為剛強化了肉體,正好更新了胃口——姜玉覺得自己大概只差一點就能夠把自己的舌頭也給吃下去了……不,或許真的吃了下去,然後t的自愈力又長了一條新的也說不定。
總之,這一餐除了霞還保持了女性的優雅以外,其它人都吃了一個肚子渾圓。而高屬性所帶來的消化能力又很快運作,將這些美味佳餚,在幾分鐘內盡數轉化成為了輪迴者們的儲備能量。
顯而易見的,在這個年代,酒文化這種陋習在中式餐桌上仍舊大行其道。因為中洲隊的輪迴者們之間目前還沒有明顯高下之分的緣故,基本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喝了一點。而話匣子也就此開啟——哪怕對於此刻的輪迴者們的肝臟來說,這點酒已然不足以算得上是挑戰的份量。
都沒醉。
都裝作自己有點醉了。
張傑首先起了個頭,開始講自己的過去。將自己從部隊中退下來後南下打拼時吃的苦,受的騙。連線遇到了幾個黑心老闆以至於虧得血本無歸的慘狀,而伴隨著這中式特有的,草根階層一用就靈的‘訴苦’開端,其它人也藉著裝醉,大聲小聲地嚷嚷起來。
牟剛先講了自己開長途貨車時的苦,講川藏線的各種危險和黑暗。講那個給他戴綠帽的老婆,和已經另外認了有錢老爹的兒子,講自己發現幾年來辛辛苦苦賺下的錢,全都成了那個背叛他的女人在阿美莉卡和情夫的購房款時,內心中迸發的絕望。
對於一箇中年男人來說,這種事的確足夠將他壓垮了——說到後面,他基本已經是一邊哭一邊哽咽,而他的新女友則早在他說到一半時就變成了個淚人,抱著他不放。
氣氛正在渲染,本來只是裝醉的套話也變成了真話。
鄭吒一邊半遮半掩地說自己在失去羅麗後的墮落日子,一邊向自己的小女友告饒。詹嵐也隱約提到了自己所受的情傷,略過了一些細節,但說著說著卻是一副孤零零的可憐模樣。而哪怕是沒走絕望通道進來的姜玉,也在這氣氛中回想起了以前遭遇的一些校內霸凌,勉強添油加醋,卻也是真的表露出了些許真實的惆悵。
他發現自己和被頂替的李瀟毅其實還真的挺像的——李瀟毅在高中被霸凌,而他在高中時也沒討到什麼好。一群作風不良的傢伙盯上了那時成績中流又是個書呆子的他。只不過和李瀟毅不同的是,他在壓迫中選擇了反抗。
“我帶了把美術刀,插在帶頭的那個人的桌上。我和他們說,要麼以後別來煩我,要麼我們今天總得死幾個在這裡——他不信,抬手打我。我抄起一旁的椅子砸他頭上。而等我拔出美術刀準備一個換幾個的時候,他們就軟了,不敢看我了。”
姜玉儘可能淡淡,但還是略微有點壓不住激動地講述道:“在那之後,我花了一個暑假的時間去練武,補課,新學年開始後我就成了尖子生。那群人也再也沒來過了。而之後我考上了重點大學,又……發生了一些事,然後我就來這裡了。”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他媽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被幾個爛仔堵牆角已經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挫折了,再往深裡編我也整不出來啊!!!)
姜玉,心下慌張。
但因為酒桌上氣氛醞釀得很好的緣故,他表露出來的情緒姑且沒什麼失誤。而且下一刻鄭吒便無意地給他解了圍,一邊嘆氣,一邊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過去了,姜玉兄弟。一切都過去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感嘆,顯然,這句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說給他自己聽。
“嗯,都過去了。”而姜玉也‘面色凝重’地舒了口氣,端起眼前的杯子,給自己的超級肝臟又增添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