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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勞動人民的智慧,選種育種的部分工作完全可以交給老百姓。
提出這個觀點時,郭守春持強烈反對態度:“老程,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們好,也明白有那個大爺的影響,可選種育種是一件很科學的事,需要選擇優秀的親本材料和配置合適的雜交組合,選完還得確定組配方式,除了兩親本的單交外,還要兩親本以上的復交,包括三交、四交以及四個親本以上的序列雜交。”
“這還沒完,透過各種方式的雜交而獲得雜交種子,只是創造所需要的遺傳變異的第一步,對獲得的新品系和新品種的育成,還需要經過一系列的處理和實驗過程。而小麥的一對純系親本的雜交,雜種第一代不發生分離現象,但到了第三、四代卻還在繼續分離,等到第五、六代雜種群體中的植株才趨於純合,產生遺傳穩定的後代。”
程諾看他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倒了一碗湯遞過去。
郭守春推辭掉,脾氣有些上頭:“老程,我知道你是想讓他們吃飽肚子,可科學他不是兒戲,是嚴謹的。前段時間你給我說過民國文盲率多少來著?”
程諾脫口而出,將後世統計的資料說出來:“80左右,東南沿海低一些,西北內陸高一點。”
“你看看,我就說嘛。”郭守春兩手一攤:“估計很多人他們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怎麼可能幹得了這個活。”
程諾笑笑,自己把碗裡的湯喝完,擦擦嘴:“老郭,咱們農耕民族是把種地刻在骨子裡的,幾千年下來不會只是看天吃飯。”
從隨身攜帶的行李中拿出一本筆記,翻到其中一頁交給郭守春:“老郭,你自己看看。”
帶著狐疑的眼光,郭守春瞅了他一眼後接下本子,將標註的一段讀出聲來:“取麥種,侯熟可獲,擇穗大強者,斬束立場中之高燥處,曝使極燥。無令有白魚,有輒揚治之。取幹艾雜藏之,麥一石,艾一把;藏以瓦器竹器。順時種之,則收常倍。”
因為是文言文,程諾自打穿越以來就不擅長,特意把這段話摘錄下來。
等他讀完,程諾解釋道:“這是《氾勝之書》中的一段,第一年‘擇穗大強者’,第二年播種後‘則收常倍’,這麼樸素的道理我們從漢代就知道了。科學是嚴謹的這沒錯,但農業不一樣,需要接地氣,紮根在農村這片土壤。”
事實上,發動勞動群眾的力量在後面被我們發揮到極致。
如齊魯省左僑生老大娘在1944年從直立型花生中發現一棵優秀的植株,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歷經種種困難不斷培育,推出了一個叫“復花生”的品種,成熟早、出仁率高、耐低溫、抗旱好,南北方均能適應。
再比如著名的水稻晚粳良種“老來青”,就是農民出身的陳永康用“一穗傳“的方法選育出來的,先後被15個國家引種,而他只讀過三年私塾。
解放後由於開展了群眾性的選種運動,大大鼓舞了廣大農民的積極性,湧現出大批農民選種家。
2千多個優良品種中,約有2/3是各地農民選育出來的。
不是說讀書無用,畢竟選種的方法需要科學的指導,而是說要紮根這片土地。
程諾看他還在回味這句話,趁著這段時間又給自己來了一碗薺菜湯:“老程,全國那麼多地方,有種春小麥有種冬小麥,你就一雙腿,跑的過來嗎,即便跑的過來,得花多長時間。”
“那又何妨,剛好用這雙腿丈量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郭守春毫不在意自己,接著質疑:“即便我同意你去發動他們,可人家為什麼支援咱們,你考慮過沒有?”
“正因為考慮過,才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不是,怎麼思考過,反而覺得行呢?”
程諾指著陶罐解釋道:“就是因為他們吃不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