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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君言微微握拳,暗道這就是錦王府的待客之道,還有“女的伺候人的”指的便是她了,難不成她這宮中嬪妃也成了伺候人的人?
站在門邊的秦柔慢慢吐出一口氣,一為沉水的膽量歎服,二感嘆自己終於不用猶豫著要不要給楚徊抓蝨子了——反正有麗嬪呢。
楚徊輕笑一聲,對耿奇聲說道:“耿愛卿算一算咱們的人要多少間屋子吧。”
“陛下,太醫是來伺候陛下的——”耿奇聲瞪了眼沉水,見這丫頭乖滑地不抬頭,咬牙道:“臣便跟太醫們擠一擠就是了,還有樓小弟不見了幾日,便叫太醫去住了他的屋子。還有餘家兄弟,臣去說一說,想來餘家兄弟那也能擠出一間屋子。”
餘君言心道這麼些人都擠在留客天成什麼樣子,笑道:“難不成錦王府裡頭就沒有多餘的屋子了?”
“回麗嬪,沒有。”顧漫之握拳肯定道。
餘君言愣住,便是餘家也有百十來間空屋子,怎地這錦王府就沒有地方容得下他們這幾十個人?
沉水微微撇嘴,暗道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自己方才已經開口了,還怕再得罪了誰?“要住下的話,這茶水米糧被褥總少不了,還有洗衣裳砍柴的工錢——陛下也知道,益陽府年景不好,軍中缺少糧草,就連錦王府裡頭也沒有餘糧呢。”
楚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說道:“請錦王妃算了賬送來吧。”
“謝陛□諒。”沉水撥出一口氣,慢慢退出去。
餘君言忙道:“陛下……”才叫了一聲,便咬到舌頭,眼睛盯著楚徊的月白的衣領看,看見上頭一芝麻大的東西在慢慢爬動,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顧漫之、耿奇聲心中疑惑,便也看去。
顧漫之彎著腰,大著膽子說道:“還請陛下見諒。”說著,從楚徊肩頭拈起一活物。
耿奇聲湊過去看,半響說道:“陛□上也有?”說著,有些失態地抓了下後背。
餘君言疑惑道:“這是什麼?”
“蝨子,”耿奇聲說道,未免楚徊尷尬,便忙補救道:“臣身上也有。”
“屬下也是。”顧漫之艱難地說道,看到耿奇聲抓,就也想抓兩下,萬幸他忍住了。
餘君言眼紅了又紅,哽咽道:“陛下受苦了。”
耿奇聲說道:“聽說錦王府後院姨娘身上也有這東西。”
楚徊眉頭緊皺,心裡明白為何這幾日自己身上總不自在了,嗔怒道:“立刻給朕清理乾淨!”
“是,”餘君言又勸道,“陛下,不如叫太醫先給陛下瞧一瞧眼睛?”
楚徊心裡滿是怒氣,且也聽楚恆讀過楚律請來大夫給他開的藥方,心裡明白自己的眼睛大概是好不了,於是斬釘截鐵道:“先收拾了那東西,瞧一瞧被褥衣裳裡有沒有。”
“是。”餘君言說道,一路舟車勞頓馬不停蹄地趕來,連續幾日不曾睡過安穩覺,原以為到了益陽府便能歇息,不想這錦王府……沒有多餘米糧,又有蝨子,可見這錦王府當真是寒酸的很。
秦柔在門外聽人吩咐,便機靈地親自叫人弄了熱水來,隨後藉口去找管事要去蝨子的藥粉,便遠遠地避開留客天,不肯回來。
秦柔不回來,餘君言又因與楚徊久別重逢,於是不肯叫旁人插手,親自替楚徊梳洗。
但她這十幾年不曾見過此物的女子哪裡懂得如何去洗,待解開楚徊髮髻,瞧見裡頭白色灰色小卵,不由地兩腿發軟,硬撐著去洗,奈何如何也洗不掉,洗著洗著,便簌簌落淚,語帶哭腔地說道:“委屈陛下了。”
楚徊雖看不見,但恨不得此時就將那小東西洗去,想起秦柔早先那詭異的目光,心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