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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濮急問:“頭兒,你發覺了什麼?”
宮笠面頰的肌肉抽搐著,太陽穴也在“突”“突”的跳,他咬著牙,痛苦的道:“凌濮,老賀是被人暗算的,而且,暗算他的人還是個他一向相信的人,也就是他熟捻的人。”
吃了一驚,凌濮忙道:“頭兒,你怎麼知道?”
站在賀蒼屍身後,宮笠激動的指著他的背脊:“這裡,凌濮,注意這裡,這是老賀身上唯一的傷口也是致命的傷口,這是某種鋒利的匕首之類的兇器所形成的傷痕,這一刺之力,刺穿了老賀的脊椎骨更透人了腑臟,但是,這樣的殺人方式卻不能叫人很快的斷氣,受此創傷的人,要在血將流盡,受夠了痛苦之後才會死亡,那暗算老賀的野種,便是睜著眼,袖著手,目睹老賀在受盡折磨中慢慢死去,他在笑著,樂著,以欣賞的心情注視老賀在無比的痛楚裡走向幻滅…。這畜牲…哦,老賀,那是誰呢?告訴我那是誰?”
凌濮上前拉著宮笠:“頭兒,你別衝動,先靜一下。”
宮笠長嚎一聲,“撲通”跪倒賀蒼屍前,他淚如泉湧,聲似泣血般慘厲的叫:“老賀……你的功力如何我曉得,沒有人能夠逼近到你的身後刺殺你而你猶不察覺……那一定是個你熟悉的人,否則,你絕不會仍然這麼坐著且毫無反抗,你不是這樣一個粗心大意的人…老賀,告訴我,那是誰?那狗孃養的畜牲是誰?我會為你報仇,我要凌遲碎剮了那野種……老賀,人死有魂,你的肉身不能表示什麼,你也顯顯靈,顯顯靈告訴我一些徵兆呀……老賀,老賀啊!”
賀蒼寂然不動,仍然是那一副姿勢—一頭仰起,滿臉遺恨,左手後伸,右臂前探,彷彿欲攫取什麼。
宮笠悲痛逾恆的大哭:“老賀,你想抓誰?你雙手前後伸張想要抓誰?你有什麼冤屈?有什麼隱情?有什麼委屈你說呀!你表示一下呀……”
悄無聲息的,凌濮也跟著跪下,淚水潸潸。
抽噎著。宮笠哀傷的繼續朝著賀蒼的屍體哭告:“你不要怪我,老賀……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趕來了……我沿途一點也沒敢耽擱,老賀,我痛恨我仍然來遲了一步……我相信我若早到這裡,你便不會遭人暗算,如此慘死……但是,老賀,你為什麼不早叫人通知我?為什麼一直事情逼到眼前才想到我呢?老賀,我不是埋怨你,我認為你不該死,不該這樣死法……可憐你還沒有子嗣,沒有後代接承香菸…嫂子,嫂子也不知遭什麼意外,至今蹤影不見!”
這時,在宮笠說到“嫂子”這兩個字時,賀蒼緊閉的嘴角上那一抹乾涸的血漬,突然又有鮮紅的血液流出,滴滴墜落。
全身劇烈的驚震,宮笠尖厲的哭喊:“老賀……你有什麼話說?有什麼事要告訴我?老賀啊……”
涕淚滂淪中,宮笠哭倒賀蒼腳下,他以頭碰地,雙手猛捶地面,悲慟之深幾欲暈厥。
背後,凌濮淌著淚,哭著功道:“頭兒!頭兒…別糟塌自己,頭兒,這樣你會弄傷身子的啊…。啊!”
摹的——宮笠止住了哭聲,他匍匐在賀蒼腳邊,淚痕斑斑的瞪視著賀蒼足邊一團團、一條條、一塊塊,看上去十分混亂又到處沾染著的血痕,看著看著,他猛然跪直身子,用袖口抹去淚水,定定的,反覆端詳,側正估量。
凌濮膝行向前,憂戚的道:“頭兒,你沒有什麼吧?”
宮笠回手拉著凌濮一起站起,轉到賀蒼屍旁,又從正面仔細觀察著賀蒼腳前的幾團血漬,好半晌後,他突然大叫:“老賀,你終於指點了我一些。”
迷惘的,凌濮問道:“頭兒,賀大哥指點了些什麼呢?”
宮笠興奮的指著賀蒼腳下幾塊表面上看去雜亂無章的血漬道:“凌濮,看他足尖上染著的血跡和腳前地面上的血斑。”
蹲下身來,凌濮聚精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