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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尋井容和夏潔所居住的那幢房舍很簡單—一右邊第一幢就是,只有那一幢小院裡植有花草,是用泥土鋪填於礁石基面上再行種植的花草,開得也很茂盛,在彩色與香氣的點綴中,頗有幾分清雅的韻致。
當然,充斥在宮笠胸脯間的卻絲毫沒有這樣優雅的感受,他只覺得勢血沸騰,怒火如焚,那樣熾熱的恨,火炎的仇,把他的眼,他的心,全燒紅了!
多少波折,多少磨難,多少痛苦爭鬥,等待的就是現在,就是這一刻!
像兩頭負著幼鳥的大鳥,他們迅速掠至那幢精舍,也只是剛剛越過粉牆,就似天崩地撼,一聲霹靂般的巨響震動,跟著又一連串的爆炸聲及轟隆聲,倏時火光騰霄,烈焰熊熊,背後矗立的石堡,竟已隨著那聲巨響而坍倒散塌,煙硝迷漫,碎石紛飛裡,堆砌的“金牛頭府”,更彷彿基頹柱拆,散碎傾覆。
倒塌的過程先是決定性的毀滅,然後是持續的,震動的串連聲聲倒坍的音響,似乎是連座“飛雲島”也要被搖撼得分裂了……
當這陣巨大又猛烈的震撼過去之後,只剩下細碎的殘餘尾韻了,伏隱於粉牆之後的宮笠與廖衝才謹慎的站起身來,兩個人滿頭滿臉,全都叫灰塵煙硝沾染得不成樣子,而那間隔四幢精舍的粉牆,也有部分震塌或被飛石砸倒,房屋的本身,也是斑斑痕痕,頃如蝕剝,只此瞬息,業已失去原先的光鮮了。
鮑貴財與凌濮,則仍暈迷未醒,蟋曲在牆角下,方才爆炸開始時,宮笠和廖衝乃是以自己的身體覆遮在他們身上,宮、廖二人並未受傷,當然,在他們以身體掩護下的人也必然完好無損。
似乎有些迷惘,也有些驚愕,廖衝愣呵呵的沙著聲音道:“呃,這是怎麼回子事?”
宮笠收回視線於曾經獰猙矗立,如今殘墟頹傾的石堡,身形暴翻,人已射向眼前那幢精舍門內,片刻後,他又飛掠而出,以快逾風旋的去勢,將其餘三幢房屋也做了個仔細的搜尋,但是,從他轉身回來的憤怒表情判斷,似乎他沒有發現什麼,沒有找著他想找的那兩個人!
宮笠神色陰沉,目光凜寒的走向廖衝身邊,廖衝正蹲著身子在查視鮑貴財與凌濮的情形,當宮笠立定,他急忙站起來,急切的道:“還好,他們兩個仍在喘氣,心跳脈博弱是弱了點,卻尚不亂,看樣子救活的希望很大,真是老天保佑啊……”
點點頭,宮笠道:“這就叫人放心了。”
用力晃動著腦袋,廖衝道:“剛才那一陣爆裂巨響,可是”金牛頭府“的石堡給炸掀了?那等驚天動地法……”
宮笠道:“不錯,那座石堡已被夷平,形同廢墟…”
廖衝茫然道:“奇怪,怎麼會忽然爆炸起來?又是用什麼玩意起炸的?”
微指衣袖上的灰土,宮笠沉沉的道:“當然是火藥,大量的火藥!”
突然抽了口冷氣,廖衝臉上變色:“天爺,這樣說來,我們差一點也被炸在石堡裡了?”
宮笠淡淡的道:“是的,差一點,如果我不強拉你離開的話,現在我們也正埋於千萬斤稜角粗席的層疊石堆之下!”
廖衝怔忡了好一會,方才像做醒一場夢似的道:“先前那一陣子,老弟,我約莫是有些迷糊了,貴財一倒地,我簡直就瘋了心啦,那等悲憤激怒法兒,除了想多宰幾個人為貴財報仇之外,任什麼也顧不得了……”
宮笠道:“我瞭解,但那無補於事,若你不跟我出來,連橫的帶豎的,我們得一遭擱在裡頭!”
廖衝猛的扇了自己一記耳光,恨恨的道:“我糊塗,我昏聵,我混帳,說什麼久經陣仗,慣歷風霜,他孃的些微定力也沒有,不但危害自己,更險些牽累他人一,”
宮笠低沉的道:“算了,廖兄,你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平常倒還沉得住氣,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