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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征服過無數個路茫茫,造成過許多個國家的興與亡。
這個傳奇色彩的北疆少女,一到玄奘大師翻經院,就被圍觀的天下英雄萬眾矚目。
她曾經殺名王,斬上將,生擒突厥、回紇、吐蕃的可汗。與她相比,全天下的女兒家,都黯然失色。
但是,當她出現後,人們關注的,卻只是她的眼睛,那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這雙眼睛,沒有半點俗世的灰塵。這雙眼,閱讀過萬卷古書。這雙眼,沒有半點渣滓。這雙眼,能讓全世界喜愛她。
星眸一進場,如同鼎沸的戰場,頓時恢復成平靜如水的古寺。這姑娘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一邊向遇到的每一個人微笑。不論是良家子,還是惡家子,都得到了她的暖意。
沒人知道,這姑娘對每一個人都微笑,一半是因為她本性友善,沒有高低貴賤的觀念,另一半是因為……這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其實……高度近視……這姑娘看不清遇到的人是不是熟人,只好見一個,就微笑一個。
星眸落座,努力瞪著高度近視的大眼睛,向決戰的場內看,然後低聲向聚沙成問:“聚大哥,場內這兩個人怎麼都穿著紅色的衣服?既然是雙方對壘,應該穿不一樣的衣服,好區分一下啊。”
聚沙成笑了:“妹子,你這短視啊……”短視,說的不是目光短淺,說的是近視眼。
聚沙成低聲說:“那不是紅色衣服,是血肉模糊……”
星眸震驚:一次簡簡單單的賭約對戰,怎麼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生死之戰!
這位姑娘迅速瞭解了一下,明白狀況之後,當即站起身來,對天下眾人宣佈:“本姑娘與絕頂郎君的約戰,不過是一場友好的賽事,就像大唐皇室和吐蕃、回紇的馬球大賽一樣,只賭輸贏,無關榮辱!”
這姑娘面色凝重:“在本姑娘看來,良家子與惡家子,並無分別,沒有善惡高低之分。良家子也好,惡家子也好,都是本姑娘的兄弟姐妹。如果本姑娘曾經說過過頭的話,請天下的兄弟姐妹不要引用。那隻不過是女孩子的氣話而已。大家都知道,童言婦語,百無禁忌,不能作數。”
在場之人笑了起來。這笑,是善意的,是感激的,是尊敬的。
星眸說道:“從此刻起,對戰不允許再出現重傷和流血。一旦再次流血,則立即停賽。作為懲罰,我與絕頂郎君各罰黃金千兩。這千兩黃金贈送傷者。本姑娘言出必行。至於絕頂郎君,多半是受準夫人的轄制,有千兩黃金也不敢拿,怕被說存私房錢……”
在場的惡家子與良家子都善意地嘲笑起來。
絕頂一時間沒聽懂星眸說的啥意思。他的腦子還停留在星眸的短視上。他有聆音入密的本領。聚沙成和星眸關於短視的低聲議論,別人聽不到,他聽到了。
絕頂心中悵惘:這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竟然有眼疾……短視……他心中的女神,有了缺憾……
少年一廂情願塑造的美好,總會有被衝擊的一天……
這時候,少年的心,是迷茫的,是悵惘的,是難以言說的。
星眸的言刀語劍出招了:“絕頂郎君拿不出千兩黃金,愣柯柯對著燈前花、雪後山,對著秋葉春溪…………”
絕頂低頭提筆寫字。星眸這個氣啊,心想:一提到他的燈前花、雪後山,他就趕緊寫情書……真愛啊……
在場的天下人,都猜不到燈前花和雪後山的深意,還以為是北疆姑娘的口才很美。
星眸說道:“如果絕頂郎君不敢出罰金,就讓他的好朋友李白出。畢竟李白李謫仙千金散盡還復來(李白無辜躺槍)……李謫仙出得起日落明珠袍和秋霜切玉劍,乾脆連千兩黃金也出了吧。”
就這樣,李白很無辜地背上了債務,千金散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