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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聲,聽起來非常像狗吠聲,簡直就是狗吠聲。
&ldo;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do;我已經被搞糊塗了,因為我居然向坐在一旁的貓狗詢問這個問題。
羅斯福又對我發出一聲嘶吼,我只是張目結舌傻傻地望著他,不知如何是好。他用挑釁的語氣說:&ldo;來啊,小子。假如你罵不出髒話,至少也得給我點吼聲。來,叫幾聲。來啊,小子。我知道你辦得到。&rdo;
歐森和蒙哥傑利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羅斯福又對我大吼一聲,結尾還加上額外恐嚇的音效,我最後忍不往朝他回吼了一聲。然後他又叫得比原來大聲,我也不甘示弱地叫得更大聲。
他突然面露開懷笑容地說:&ldo;水火不容,狗釦貓,黑人和白人,只是拿世俗的刻板印象開開玩笑罷了。&rdo;
當羅斯福坐回椅子上時,我原先的困惑突然迎刃而解,化為滿心驚喜的悸動。我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啟發,一種將會永遠撼動我心的啟發,它讓我體驗到過去從來未曾想像的世界。可是,不論我再怎麼費勁地想抓住這種感覺,它依然渺渺茫茫地巍峨聳立在讓我勾不著邊際的遠方。
我看著歐森墨水般水汪汪的黑色眼睛。然後我看著蒙哥傑利。
它對我露出尖牙。歐森也對我露出它的犬齒。套用亞文河畔的詩人(&ldo;the bard of avon &rdo;,即莎士比亞)的詞句,一陣模糊的恐懼冷冷地竄過我全身的血脈,不是擔心被貓狗咬,而是因為這露出燒牙的遊戲背後隱藏的暗示。在我體內顫抖的不只是恐懼,還有一股嘖嘖稱奇的驚喜。
雖然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是我忍不住懷疑羅斯福是不是在咖啡裡動過手腳,不是白蘭地,而是摻了幻覺劑。我同時感到前所未有的迷糊和清醒,彷彿處於意識高度的清醒狀態。
貓咪對我嘶吼,我也對貓咪嘶吼。歐森對我嘶吼,我也對歐森嘶吼。
在我此生最令人驚嘆的一刻,人類和禽獸圍坐在餐桌旁,彼此露齒微笑,我忽然聯想起曾經熱門一時的一種可愛但有些老掉牙的圖畫,刻畫的是幾隻玩橋牌的狗。當然,我們當中只有一隻狗,而且沒有人手中有牌,所以我的聯想其實並不完全符合此刻的狀況,但是我加入它們的時間愈長,離頓悟也就愈接近,過去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事情和其代表的含意愈來愈柳暗花明。
我的思路隨即被餐桌旁電子保全裝置的嘩嘩警報聲打斷。
當羅斯福和我回頭注視監視器的熒幕時,熒幕上的四個顯示區已經結合成一個。自動對焦放大裝置鏡頭對準侵犯者,在夜視鏡詭異的光線中顯示出對方的形象。
濃霧中,我們的訪客站在諾斯楚莫號停泊點的碼頭頂端。它看起來像是直接從佛羅紀時代飛到我們這個時代的怪物,大概有四尺高,長相和翼手龍相仿,而且有一支又尖又邪惡的長喙。
我滿腦子都是關於這對貓狗的瘋狂揣測,加上今晚的各種恐怖遭遇,我不自覺地把普普通通的事物看成驚天動地的怪物,即使根本沒有這回事。我的心跳加速,嘴裡感到苦澀又乾燥。若不是突然被嚇得愣住,我可能會從椅子上摔到地上。若再拖延五秒鐘,我大概會做出讓自己事後感到丟臉的舉動,還好羅斯福的沉著救了我。假如不是他天生就比我冷靜,就是他驚天動地的場面看多了見怪不怪,所以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區分到底是真的怪物還是虛驚一場。
&ldo;是藍蒼鷺。&rdo;他說:&ldo;來這裡抓點魚當消夜吃。&rdo;
體型巨大的藍蒼鷺就跟月光灣的其他鳥類一樣,對我來說並不陌生。被羅斯福這麼一點,我才認出它的模樣。(請取消與史匹柏導演的電話聯絡,這裡沒有什麼拍電影的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