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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行雲這番剖析可謂鞭闢入裡，李恪昭與葉冉聽完後，各自低眉垂眸，兩人都似有所觸動。

葉冉以舌抵腮反思片刻，虛心請教：&ldo;那，你所言&l;強化信念、提振士氣&r;，需我如何為之？&rdo;

&ldo;還記得你說我鼓動小大夫造反那回麼？&rdo;歲行雲輕舐下唇，又道，&ldo;那時我就說了，人活著，是需要有希望、有盼頭的。你得給他們這個。&rdo;

&ldo;賞賜金銀？&rdo;葉冉想出一個激勵之法。

&ldo;他們連西院門都不得出，抱著金山銀山有何用？&rdo;歲行雲搖頭，篤定道，&ldo;此事當分兩步走。第一，若在規定時限內能達到訓練目標者，公子賜他們姓氏作為獎勵。第二，明令，若將來護主有功，除奴籍，生者有賞、亡者厚葬。&rdo;

被當人看，這才是他們目前最隱秘、也最真切的渴求。

李恪昭看看若有所思的葉冉，對歲行雲道：&ldo;你今日的字認完了？&rdo;

&ldo;是，公子。&rdo;歲行雲趕忙答。

他從旁取來一冊書簡地給她：&ldo;回去看看這個。若有不識得的字，明日來問。&rdo;

&ldo;是。&rdo;歲行雲接過，起身整理衣擺。

李恪昭又道：&ldo;飛星，你也出去。&rdo;

於是歲行雲與飛星雙雙執了辭禮，一同出了書房。

兩人慢吞吞經過窗前，飛星不住扼腕，對歲行雲嘀咕道：&ldo;若公子與葉冉當真採納了你的建議，連我都想進西院受訓了。&rdo;

可惜他自七歲起就被李恪昭送去經由名師指點，如今是斷無機會進西院的。

歲行雲嫌棄地看看他又生青色胡茬的臉，嘖了兩聲，壞笑著逗他：&ldo;你不就想要個姓氏麼？這簡單，我指條明路給你。&rdo;

飛星猛地止步，雙眼倏然燦亮：&ldo;求指教！&rdo;

&ldo;往後別蓄大鬍子了，你都不知你這長相有多適合&l;嚶嚶嚶&r;！&rdo;歲行雲輕眨眼尾，輕抬下頜，沖他飛個調侃媚眼兒。

&ldo;待將來公子放了休書給我，你若肯&l;嚶嚶嚶&r;，我可以考慮讓你姓歲啊！如……&rdo;

&ldo;何&rdo;字還在唇齒之間，窗戶猛地被推開。

李恪昭面色沉凝立於窗前，看著一窗之隔的兩人，不豫冷哼：&ldo;沒事嚶什麼嚶？食鐵獸幼崽成精了嗎？&rdo;

第29章

西院訓練之事上的變革, 說來簡單細小，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

那個下午, 李恪昭與葉冉就此事談到至夜方歇。

李恪昭並非剛愎自用的上位者, 對西院的一應訓練向來都尊重葉冉的意思。畢竟在他當下可調動的所有人裡, 惟葉冉是真正有沙場臨敵經驗的。

質蔡這幾年，陸續有不明身份的宵小之輩試圖潛入府中打探, 全被飛星與十二衛無聲無息斬於刀下，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足證他們絕非等閒之輩。

但若將來局勢生變，導致李恪昭不得不以非常方式逃離蔡國，他們這群人所要面臨的, 將是數倍甚至十數倍於己方的追兵。

那必是以少對多、絕地求生的突圍戰，廝殺之殘酷慘烈可以想見，對領頭人的應變能力與經驗要求之高，遠超飛星與十二衛目前的能力範疇。

所以西院那幫人只有交到葉冉手中才最合適。

一直以來，李恪昭有他的革新銳意與宏大抱負，葉冉也有經驗使然的謹慎堅持, 雙方格局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