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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rdo;將全心交付餘生,以夫為天,徹底而親密地依靠他、陪伴他。
那樣的話,他心中那些無法訴諸於夥伴的苦悶,便有知心枕邊人耐心聆聽;偶爾疲憊軟弱時,還有溫軟可擁入懷。
歲行雲眼眶微燙,清了清嗓子,卻如鯁在喉,最終欲言又止。
跽坐於窗下桌案前的李恪昭略仰頭,疑惑輕挑眉梢:&ldo;想說什麼?&rdo;
其實歲行雲也不知該從何說起,被他專注的凝望攪得心湖大亂,愈發說不好話。末了只能垂眸避開他的目光,輕聲道:&ldo;對不住。&rdo;
歲行雲自嘲笑笑,是當真歉疚。
&ldo;倘若當初進府之人不是我,公子想聽多少聲&l;夫君&r;都不難。攤上我這般令人糟心的混帳,我都替您虧得慌。&rdo;
李恪昭將那記了府庫清單的絹帛收好,站起身來在她頭上輕敲一記:&ldo;虧沒虧,我說了才算。要你瞎操心?&rdo;
臨走時,歲行雲沒忘抱走那裝著火齊珠的箱子。
回到南院後,她沒急著更衣用飯,獨自立在寢房內間的雕花小圓桌旁,慢慢掀起箱蓋。
箱中靜靜臥著一顆碩大的火齊珠原石,表面並不規整平滑,卻絲毫不損它散發出瑩柔紅光。
火齊珠之所以金貴,正因其至暗有光,如長明薪火,終夜不絕。
這光雖比不得明月清輝,甚至不若燭火敞亮,但它能讓人在孤寂中宵裡覺著心暖。
歲行雲又從箱中取出個裝了雕刀等物件的小盒。
無論如何,她欠李恪昭一個&ldo;妻子&rdo;。若不做些什麼聊表歉意,心中實在難受得緊。
之後大半個月,歲行雲每日下午都會早早離開西院。
那半刻也不肯多逗留的架勢與以往全然不同,讓眾人詫異嘀咕了好些日子。
某天下午她結束訓練正要走,明秀將她拖到一旁,緊張而神秘地問:&ldo;飛星說,你院裡定有黏人花妖成了精,每日都勾著你的魂叫你回去陪,不是真的吧?&rdo;
&ldo;這麼瞎的話你也信?&rdo;歲行雲哭笑不得地搖搖頭,&ldo;別聽他亂吠。我只是趕著做點小玩意兒,月底之前就能成。&rdo;
回到南院後,歲行雲一如既往,找容茵要了碗湯與幾個饅頭,便獨自關進院中某間空房內,挑燈忙活到夜闌人靜。
七月廿一下午,西院眾人訓練得熱火朝天時,歲行雲向葉冉告假片刻,一溜小跑衝進李恪昭的書房。
此時飛星出外,葉冉人在西院,書房內只李恪昭在。
這些日子歲行雲每夜忙活著,李恪昭也沒閒。
接連大半個月,他幾乎每夜都領飛星及十二衛摸黑出門,躲過儀梁城中衛的宵禁巡防,陸續將不少零敲碎打的東西送去城東布莊。
似一群不厭其煩的螞蟻般忙碌大半月,能隨身帶著送出去的東西都已送得差不多,目前所剩就是些整箱金銀與珍貴書簡之類的累贅大件。
質子出城總需事先向四方令報備去向,暗中也會有蔡王的密探尾隨,要想不著痕跡將這些大件送出去並非易事。
這些大件難以避人耳目,只能裝車送走,又不能招搖到弄個車一趟完事,著實讓李恪昭犯難了幾日。
方才他正盤算著,或許明日以&ldo;夫人不滿府中裁縫,有意往東郊布莊另行裁製新衫&rdo;為由向四方令報備,如此就能運送一部分出城。
隔幾日再以取回新衫為由,又能再去一趟。
他正想到她,她便不期而至。
雖明知只是巧合,李恪昭心頭還是猝不及防湧過一陣蜜甜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