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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望這段難得的情分始終純粹,永遠不要變得複雜古怪,更不想多年後落寞而難堪地分道揚鑣。
或許幼稚,或許執拗,但她真的希望多年後,當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哪怕兩人各自往心之所向背道而馳,還能坦蕩豪邁並肩把酒,敬二人曾在這段歲月中與子同袍。
歲行雲難得走了心,眼眶微熱:&ldo;公子,我……&rdo;
&ldo;閉嘴!&rdo;李恪昭在她腦門響亮一拍,嫌棄笑嗤,&ldo;那只是對夥伴安然無恙的慶賀。雖是有些失了分寸,若你覺得吃虧,那我也讓你抱一回?如此恩怨兩清,一切還如以往。成交麼?&rdo;
&ldo;公子,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都一個月前的事了,還是讓它入土為安為好。&rdo;歲行雲揉著腦門,卻笑了。
&ldo;抱回來就不必了。大家自己人,不斤斤計較了。咱們接著說明日的部署吧。&rdo;
初春時,李恪昭自衛令悅手中得了苴國隨身弩的匠作圖後,立刻命人千里加急送回縉國,秘呈他的舅父公仲廉。
公仲廉便馬不停蹄替他趕製了一批成品,再避人耳目送到儀梁城東門外的一家布莊。
近來儀梁四門對進城的平民及商賈盤查極嚴,行李、貨物全都會在城門哨卡處被開啟細查。
但對城中有身份的各家車駕便查得鬆些,尤其若各家主人本尊在車內,通常只掀開車輛草草掃兩眼就作數。
身為質子,李恪昭大搖大擺出城是需提前向四方令報備的。他給的出城理由是&ldo;入夏換季,陪同夫人選購布料,如此倒也合情合理。
這家布莊是李恪昭入蔡那年就設下的暗棋,平日只做尋常布莊營生。
數年來,為避免這步暗棋被人察覺,李恪昭甚少動用布莊人手做旁的事。
於是這幫人閒著也是閒著,竟真將這門營生做得像模像樣。
明明連個商號門臉都無,就只一座外觀瞧著並無多大氣派的三進院,卻在儀梁城各家姑娘、貴婦間混得小有名氣。
布莊是座三進院,所售布料並非自家所產,全由布莊名下兩隊漕運船隊自各諸侯國販來,優選各地特有的奇巧品種,花樣繁多且齊全,在儀梁及其周邊算獨一份。
李恪昭與歲行雲巳時初刻抵達布莊,門口竟已停了兩輛車駕,其中一駕車門上還掛著蔡國貞公主府的牌子,可見這布莊經營著實不錯。
院門口立著兩位引路夥計,其中一位瞥見李恪昭腰間的元寶形青玉墜,立刻笑迎上來。
&ldo;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裡面請。&rdo;
今日天氣晴好,院中一排排架子上晾曬著各色布料,有衣香鬢影穿行其中,款步徐行,柔聲喁喁,顯是在挑選布料的客人了。
引路夥計目不斜視,徑直將李恪昭與歲行雲領入最裡進的內院主屋。
一關上門,那引路夥計立刻雙膝落地:&ldo;請六公子安好,六公子萬年。&rdo;
&ldo;不必虛禮,&rdo;李恪昭揮手示意他起身,&ldo;無咎未歸?&rdo;
原來布莊的主事者是那位神秘的&ldo;無咎&rdo;?
默默站在李恪昭身後的歲行雲瞭然眨眼,又有些遺憾。
她想,或許要等到明年秋逃離蔡國並肩作戰時,才有機會見面了吧。
&ldo;回公子話,春日裡苴夫人在水路上的事,惹出了點麻煩。&rdo;夥計站起,躬身垂首,低聲答道。
&ldo;那回動靜不小,驚動了巡城衛。許是巡城衛稟了卓嘯,他察覺那段水道能避開官道哨卡,之後便派了近十艘船隻每日在河中巡防。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