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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蔡王伯這等分量的見證人，那三名黑衣人又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齊文周之流預先備好的下三濫謠言只能憋回肚裡爛掉了。
如飛星預判，全城搜宅之事正是卓嘯對蔡王的試探。之所以接連深夜冒昧強闖兩家質子府，並非怕人知曉，要的就是將事情鬧大。
若是白日登門，且文書、儀程齊全，許多事就試不出來了。
五月初三午後，接到密保的蔡王提前自西山大營回城，立刻命人提審城中衛十夫長田昌宗及國都尉府一應涉事官員。
風塵僕僕隨王駕返城的李恪昭一回到府中，讓葉冉將歲行雲與飛星喚到書房。
卻又將兩人晾在正中站著，不緊不慢與葉冉復盤所有事。
&ldo;……被蔡王視為心腹勢力的儀梁城中衛裡，已有像田昌宗那樣的人倒向卓嘯，但並非全部。因此卓嘯欲借全城搜宅之事來試探，看城中衛裡有哪些是他無法收歸己用的。&rdo;
葉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捏著眉心。
&ldo;而齊文周不過是渾水摸魚，欲借卓嘯這盤棋，順手將之前沒對行雲得逞的事做到底。眼下就看蔡王能否識破卓嘯這番謀算，說不得雙方很快就要圖窮匕見。&rdo;
&ldo;蔡王心中多少有數，否則不會直接讓我回來安撫行雲，&rdo;李恪昭冷靜地輕叩桌面，&ldo;但他不至立刻與卓嘯徹底撕破臉。&rdo;
攻打苴國的三十萬大軍還要靠卓嘯運籌帷幄，蔡王不得不投鼠忌器。而卓嘯也在等一個契機，只會不停試探蔡王手中籌碼，不會貿然亮出殺招。&rdo;
&ldo;那，依公子看來，咱們還有多少時間？&rdo;葉冉替李恪昭斟了茶。
李恪昭握住面前杯盞，抿唇沉吟片刻：&ldo;或許，咱們還能拖到明年秋。&rdo;
歲行雲訝然抬頭看向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還是隨口吹牛不要錢？
&ldo;看什麼看？&rdo;李恪昭凝眉瞪她，&ldo;火燒蔡王伯田之道府門，冷箭將城中衛武卒與國都尉官差拒之門外，生擒三名採花賊，還有別的壯舉麼？&rdo;
歲行雲抬眼望天，清了清嗓子，以肘撞了撞飛星。
伏虎他們對那三名黑衣人做了什麼，歲行雲事後已經知曉。
她覺著，以當時的情形來說，那已是最穩妥的折中之法。既未私刑殺人，將他們活著交給官差，也防止事後有人假借那三人口供汙她清譽。
但她有些拿不準李恪昭這是在氣什麼，只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飛星無奈，硬著頭皮道：&ldo;三人中有一個是齊文周近身護衛，另兩名瞧著面生，或許是卓嘯的人。那個，伏虎他，下手或許重了些，將那三人都毒啞了，還給挑了手筋……&rdo;
伏虎對不住，這口黑鍋還是你背較為穩妥吧。
&ldo;哦，那國都尉送來的五十金，就由十二衛分了吧，&rdo;李恪昭淡淡頷首，&ldo;處置得當，免了後患，甚好。&rdo;
飛星一口老血憋在喉頭，歲行雲也忍不住扼腕頓足。
那可是五十金啊！
無論如何，昨夜蔡王伯田之道的出現算是替縉質子府解了圍，使歲行雲等人不致與城中衛及國都尉府的衝突不止惡化。
雖他也是被逼到不得不來，但檯面上總是一份人情。
李恪昭吩咐葉冉備禮，又讓歲行雲在主院門口等著，說是換衫後要帶著歲行雲一道去蔡王伯府上致謝。
&ldo;既是要登門致謝，那我是不是也該換衫？&rdo;歲行雲看看自己身上的天水碧織金錦武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