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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袁熙痛快道,“所有賣進雁門的戰馬,只能交給甄家來做。”
“可以。”雲雪似乎早就料到,答應的也很痛快。
“另外,哪天你若是跟別人合謀於我,希望你能念在今日之誼,提前知會一聲,好能留個準備棺材的餘裕。”袁熙打趣道。
雲雪忍俊不禁,清聲道:“明日之事尚未可知,你也無需在我這裡賣慘,不過我能答應你,兩年之內,鐵弗休養生息,與內與外,不會輕起兵事。”
“兩年?”袁熙一愣,然後捏著短胡,盤算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跟劉豹互為脊背,但是山北的步度根怕是不會坐視不管。只要你這裡止兵上郡,禍事怕是馬上就來。”
雲雪有些不耐,指了下門口候著的劉去卑,轉言道:“胡家的事情我心裡自有計較,不牢漢人費心,以後如若我不在五原,有事直接找他。”
劉去卑見雲雪指著自己,趕忙上前一步,對著兩人抱拳施禮。
袁熙深深看了眼雲雪,又順著方向看向劉去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擺著笑臉,套近乎道:“那感情好,以後咱們多親近,下次到了我家薊縣,定會好吃好喝招待。”
劉去卑禮貌一笑,不著聲色退了半步。
袁熙不以為意,嘴角冷色一閃而過,然後擺了擺手,瀟灑離去。
雲雪看著袁熙離去的身影,眸中的厭惡再也掩藏不住,接著掏出紫色錦帕使勁揉搓,弄得鼻尖通紅。
劉去卑見她臉色不好,舉了下腰刀,試探道:“大人,要不要在下······?”
雲雪斜睨他一眼,疲憊道:“這種玩笑免了,你有那工夫,不妨想想如何把步度根趕出漠南。”
劉去卑打個哈哈,趕忙告退轉身,許久未曾回家,倒是記掛家裡的妻兒。
“對了。”雲雪忽然想到什麼,對著頓在門口的劉去卑提醒道,“既然要跟步度根翻臉,那麼齊周、鮮于輔、鮮于銀、閻柔、蹋頓、軻比能這些北地軍頭,無論家中的婦孺老幼,還是豢養的鷹犬爪牙,只要咱們能夠接觸上的,無需計較得失,務必穩住他們。”
劉去卑臉上收去輕挑,凝重道:“屬下曉得,人已經派出去了。”
雲雪點下頭,又揮了下手,待到屋裡只剩自己,靜坐案前,合上雙眸,喃喃自語道:“事已至此,各憑本事。”
平陽城下,曹軍大營。
中軍校尉史渙緊緊握住一份竹簡,睜開通紅的雙眼,看向身旁愁眉不展的曹仁,唉聲道:“劉豹盡收上郡,高幹已經退回雁門。”
“怎麼可能?那可是幾十萬胡人!”
“這才幾天,史校尉,其中會不會有詐?”
“若是真的,劉豹豈不是兩三天內就能回援平陽?”
在座眾將譁然,七嘴八舌。
議郎曹仁還未開口,身旁的黃門侍郎曹純擔憂道:“大哥,既然袁紹都跑了,咱們孤軍深入關中,又有張楊在側虎視眈眈,依照荀軍師的囑咐,得及早撤回潼關。”
曹仁斜了眼曹純,看向灰頭土臉的樂進,啞著嗓音道:“攻破城門還需多久?”
陷陳都尉樂進長得短小精悍,滿臉狠色,此時滿臉血漬,看上去猙獰可怖。
他聽曹仁問話,張口頓住,接著臉色一緊,猶豫道:“末將盡力而為。”
樂進每戰先登,是實打實殺出來的將軍。
曹仁見他沒有正面回答,已經知道結果,於是面露失色,轉首看向史渙,有氣無力道:“那就佯攻一輪,然後趁夜撤軍吧。”
史渙點頭,惋惜道:“這郝昭頗有名將之風,咱們輸得不怨,當得是虎落平陽。”
“這算哪門子名將,投靠胡人的叛徒,枉為漢家男兒。”同為陷陳都尉的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