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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驥問了方向,一路追來。再沿路打聽時,卻沒有了訊息。料想那些歹人制伏或是迷暈了蒯玉珠,將她藏在馬車中或是用其他方式帶走,由此掩蓋了蹤跡。一時無跡可尋,又見天色不早,只得先回來金桂樓。
王瑤一行正要離去,阮浪特別向朱驥道了聲謝,道:&ldo;今日全虧了朱指揮。&rdo;
朱驥道:&ldo;這是我分內之事。&rdo;又問道:&ldo;阮公公可認得那兩人?&rdo;阮浪連連搖頭道:&ldo;不認得。&rdo;
楊塤跟出來問道:&ldo;阮公公既不認得對方,金桂樓這麼多人,他們為何獨獨盯上了您老人家?&rdo;
阮浪道:&ldo;我適才起身去茅廁,出來時正好遇到那兩人,不知道怎麼就被他們盯上了。&rdo;
王瑤忙道:&ldo;義父氣派非凡,一望就知不是普通人,被歹人盯上也是正常。好在只是虛驚一場。&rdo;也不理睬朱驥,自率人護著阮浪去了。
錦衣衛指揮盧忠醉得不輕,需要人從旁攙扶才能行走。他雖然認出了朱驥,卻只是擺了擺手,大概是讓他不要將醉酒一事說出去。
朱驥忙重新進來包廳,詢問事情經過。吳珊瑚氣鼓鼓地道:&ldo;我已經說了好多遍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和玉珠趕來金桂樓時,忽然有一夥人攔住了我們,問誰叫蒯玉珠,玉珠剛應了一聲,就被他們捉住。我上前理會,也被對方抓住。領頭的絡腮鬍子將我粗暴地推倒在地,便帶著玉珠揚長去了。我跌得不輕,等起身時,那些人早不見了。我沒有法子,只好趕來金桂樓報信。&rdo;
朱驥道:&ldo;你可有看清那些人的臉?&rdo;
吳珊瑚道:&ldo;別的人不一定記得,但那絡腮鬍子我記得一清二楚。&rdo;又向於康歉然道:&ldo;於大哥,實在抱歉,都是我不好,非要去換胭脂水粉,這才和玉珠落了後。不然我們跟濬哥哥他們一道來金桂樓,歹人就無機可乘了。&rdo;
於康道:&ldo;這不怪你。歹人指名找玉珠,一定有所圖謀,不過是湊巧趕上你二人落單罷了。&rdo;
丘濬料想朱驥必定要立即展開行動,以及時營救蒯玉珠,忙向眾人致歉。
鍾同道:&ldo;找人要緊。我還要回去準備明日上朝的奏章,就不多留了。&rdo;
章綸也道:&ldo;丘兄既已選了翰林,日後便會常住京師,我們有的是時間再聚。&rdo;與鍾同拱手辭去。
源西河還想留下幫忙,於康忙道:&ldo;源兄有心,畢竟你是衍聖公的代表,身份尊貴,不便參與這些事務,還是請你先回去。&rdo;
源西河聽罷,亦拱手辭去。
朱驥道:&ldo;丘兄,我和你陪珊瑚去錦衣衛官署,畫出歹人影象,再儘快發出通緝告示。&rdo;
楊塤道:&ldo;我和於康兄趕去蒯家,以防歹人與蒯家聯絡。&rdo;
朱驥躊躇道:&ldo;好是好,只不過楊兄剛剛回來京城,舟車勞頓……&rdo;
楊塤道:&ldo;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做什麼?況且玉珠是我同鄉,尋她回來,我亦是責無旁貸。&rdo;
林鶚道:&ldo;我這就趕回官署,通知巡城御史,搜尋全城,看是否有所發現。&rdo;
外面天色已黑,眾人遂不再遲疑,分頭行事。
蒯府尚不知道蒯玉珠被歹人當街劫走一事,聞訊後無不大驚失色,蒯母甚至當場暈厥了過去。蒯父人在昌平,正為明景帝朱祁鈺營建壽陵[5],因而蒯家無主,只能指望祖父蒯祥。這位白髮蒼蒼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