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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質監局、衛生局、工商局還有食安委,都被我們叫來了,你不來一下,說得過去嗎?&rdo;
&ldo;食品安全的事情,正常解決不就行了嗎?叫我過來有什麼用?&rdo;
&ldo;哎呀,這不是壯壯聲勢嗎?&rdo;
&ldo;你們吃飯還帶攝像機啊?&rdo;
&ldo;剛回去取的。&rdo;
蘇鏡無奈地看了看何旋,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問題最後終於解決了,在幾個部門檢查人員的交涉下,在十幾臺攝像機照相機的拍攝下,老闆屈服了。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何旋不好意思地說了一件事情。
&ldo;當時他們剛開始吵的時候,我去洗手間了,等我回來後,他們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其實,那雙筷子是我之前不小心弄到鍋裡去的。&rdo;
&ldo;啊?那你怎麼不說?&rdo;
&ldo;我說了,但是大夥都在氣頭上,也沒人聽我說。&rdo;
&ldo;是沒人聽你說,還是裝作沒聽見?&rdo;
&ldo;起碼餘榭應該聽見了吧,我就是對他說的,但是他看了看我沒說話,繼續吵,最後便讓跑線記者把相關政府部門的人都找來了。&rdo;
心理學上有一個現象,當一個人犯了錯誤被人指出來之後,他很可能不會承認錯誤,而是堅持著自己的做法,以此證明自己沒錯。餘榭大概就是這樣,吵都吵了那麼久了,再突然說自己搞錯了,臉面上怎麼掛得住呢?
何旋很快睡著了,蘇鏡卻輾轉難眠。
凡是權力,只要失去了約束,都會變成一種暴力,話語權也不例外。連一向反對媒體暴力的餘榭,都會滑入暴力的深淵,又遑論他人呢?
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可以做。
這才是中國媒體的真正悲哀。
後記
《殺人遊戲之媒體暴力》終於寫完了,這篇小說從醞釀、構思到最後完稿,我用了兩年的時間。這幾年,關於媒體暴力的新聞經常見諸網路報端,關於媒體暴力的反思也漸漸浮出水面。當我開始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才愕然發現自己其實也曾經是媒體暴力的踐行者。
關於媒體暴力,其實有兩層意思,第一種指的是包括電影、電視、電子遊戲、報刊等在內的媒體,含有或刊登暴力內容,並對人們正常生活造成某種不良影響的暴力現象,比如說美國校園頻發的槍擊案,比如說我國各地經常發生的校園暴力事件,都是受到這種媒體暴力的影響。第二種指的是媒體本身的暴力,媒體及其從業者利用媒體本身作為大眾傳播媒介的話語權優勢,對新聞當事人或被波及的人群所實施的一種暴力行為,比如常用的汙名化都屬於這個範疇。
這篇小說講的是第二種媒體暴力,這種暴力的危害更大。第一種媒體暴力不是說不重要,只是限於小說的篇幅無法展開,也許將來會有另外一篇小說著重講這種暴力。
我從事新聞工作已經將近十個年頭了,回首這十年,我也曾有意無意地對採訪物件進行了媒體暴力,小說中的情節都來源於生活,有的更是我曾經幹過的事。那時候我年輕不懂事,以為攝像機扛在我的肩上,我便成了正義的化身,於是我便可以為所欲為,可以將被採訪物件逼上梁山。比如,小說中,姚瑣涵採訪銀行行長的情節,樊玉群大鬧扣車場的情節,就是我真實經歷的。我一直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可是當我年歲漸長學會了反思,我認識到我的荒唐和跋扈,我知道我的媒體大棒也許已經傷害了很多人。我不知道那位被我傷害的銀行行長和保安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他們能碰巧看到這篇小說,我想在這裡對他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