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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春忙不迭點頭，&ldo;好，明大奶奶跟我來。&rdo;

此時，76號停車場，明樓卻是罕見地在車上坐等，阿誠看了看手錶，&ldo;大哥，要不我去看看，於曼麗可能遇上什麼事了。&rdo;

明樓靠在後座，雙目微闔，右手雙指輕輕揉壓鼻尖，&ldo;不必。&rdo;

阿誠猶豫，&ldo;這…要是…&rdo;

明樓語氣淡淡，卻十分篤定，&ldo;她是於曼麗。&rdo;

阿誠這才重新轉過臉，透過車玻璃向外觀察。

卻正好看見於曼麗和梁仲春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梁仲春一眼就認出了明樓的車，立刻停在幾步之外，對於曼麗道，&ldo;那我就不過去了，於小姐，萬事全都仰仗你了。&rdo;

於曼麗微笑點頭，慢慢走向了黑色福特車。

車門開啟，一個輕盈身影閃進來，明樓還未睜眼，鼻間便透入一股子清香，是梨花和清酒的味道。

他轉過臉，見於曼麗正在解紐扣，臉色陡然一沉，一把捉住她的手，&ldo;做什麼？&rdo;

於曼麗挑眉看他，&ldo;脫衣服咯。&rdo;

明樓眼神一暗，&ldo;那也要先回家再說。&rdo;

阿誠輕輕咳嗽一聲，&ldo;大哥，我開著車呢，什麼都看不到。&rdo;

於曼麗眨眨眼，似乎在對明樓說，你看？

明樓撥出一口氣，慢慢將她紐扣一個個重新緊好，又把她制服領子正了正，&ldo;不在乎這一會兒功夫，你已經不是76號的人了。&rdo;

他完全懂於曼麗的心思，這身制服，多穿一秒她都會覺得噁心。

但是他卻已經習慣了這層皮，毋寧說它就是如今明樓身體的一部分，沒了它，他的其他身份也不能順利維繫了。

於曼麗眼底閃過點什麼，她不再堅持，只是反握住明樓的手，&ldo;你忘了，今天明堂大哥會過來。&rdo;

明家有堂兄，是共產國際派駐上海站點的代表，當然，這只是一個僅有明家人內部知曉的身份，明堂在外的身份乃明氏礦產負責人，同時身兼上海證券交易所的負責人之一。

於曼麗上回看見他，還是和明臺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那也是她頭一回看明臺彈鋼琴。

並不如何久遠的回憶，卻偏偏恍如隔世。

明樓低下頭，忽然將她攬入自己懷中，下巴抵住她的腦袋，&ldo;剛才做什麼去了？&rdo;

於曼麗聲音低低，&ldo;梁仲春要給你送禮。&rdo;

明樓輕嗤，&ldo;他從你這裡下手？&rdo;

於曼麗點點頭。

明樓眼底閃過一絲笑意，&ldo;怎麼，明大少奶奶拒絕了？因為顧忌著我的清譽？&rdo;

於曼麗哼道，&ldo;自然是收下了。&rdo;

阿誠從後視鏡看她，&ldo;曼麗啊…這東西不能亂收，你…&rdo;

於曼麗微笑， &ldo;我如今是什麼形象？貪圖富貴，名利薰心，對吧？&rdo;

她語氣灑脫，彷彿說著別人，&ldo;我如何做，不僅和明長官個人形象無關，和南田之流對明長官的評估更加無關，在梁仲春和一眾76號人眼裡，我不收下才顯得古怪吧。&rdo;

言之有理。

但聽著刺耳。

明樓蹙眉，不自覺地更緊抱住她，&ldo;你當然可以不收，他梁仲春能送什麼稀奇東西？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買給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