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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如此衝動，竟然脫口而出這麼不留餘地的話。

可是，可是…他忍不住了。

一看到眼前人拼命的樣子，他就覺得滿腹疑問和不滿，她那麼的努力，但她的努力不是為了他，是為了和那個人並肩。

他們互相凝視的樣子，就像從小看過的話本故事裡琴瑟和鳴的模範夫妻，明臺想，他已經失去她了。

可是…他…

他的手下意識一鬆，於曼麗已經掙脫開他，跳出窗外。

落地聲都很輕。

過了幾秒鐘，程錦雲走上樓來。

她有些緊張，見明臺好生生站在窗邊，不知凝望著什麼，竟然呆呆地有些出神，程錦雲不知道為何，心中更加不安，快走幾步上前，&ldo;明臺－－我今天－－&rdo;

&ldo;我知道，是大姐要你去的，對嗎？&rdo;

明臺打斷她的話，轉過頭微笑，&ldo;下次，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錦雲，你是我的妻子。&rdo;

程錦雲心一沉。

他都知道了？

明臺在黨內的級別比自己高，一旦有什麼新訊息，他總是比自己先知道，組織也認可他的能力，所以如今，明臺也是自己的上級兼搭檔。

程錦雲有些慌亂，她不希望自己留給明臺一個多疑善妒的印象。

明臺走向她，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然而，明臺越過了她，走向了一個儲物櫃，他蹲下來翻找，很快抽出一張照片。

程錦雲有種直覺，這照片和自己擔心的事有關。

果不其然，明臺將照片輕輕撣了撣，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又遞給程錦雲，&ldo;汪曼春之所以會阻止於曼麗做孕檢，是因為她以為那孩子是我的，她不希望大哥名譽受損，所以要瞞著你和大姐。&rdo;

程錦雲在看到照片的一剎那如遭雷擊。

那是一張極其美好的結婚照，白色婚紗的於曼麗，白色西服的明臺，兩個人的笑容自然而明朗，觀者彷彿能聽到拍攝現場傳出的陣陣笑聲。

她強忍住心中酸澀，輕輕道，&ldo;什麼時候拍的？&rdo;

明臺嘆息，&ldo;是假的，當時有任務，臨行前拍了一張留作紀念，當時，我們都抱了必死的決心。&rdo;

程錦雲面色稍緩，她抬眼看向明臺，&ldo;就是那次任務之中，於曼麗受了重傷，之後你為了照顧她，天天跑醫院？&rdo;

明臺點點頭。

程錦雲苦笑，&ldo;她真是愛你。&rdo;

女人最瞭解女人，照片上於曼麗的神情溫柔而靦腆，脈脈深情，全都藏在欲言又止的眼神裡。

明臺沒有說話，手邊咖啡已經涼了，心比咖啡還要涼，還要苦。

此時卻聽樓下一聲朗笑，&ldo;喲，郭老闆，最近生意如何呀？&rdo;

於曼麗的聲音，已經一點也聽不出剛才的緊張了。

明臺略略平緩心緒，站起身，&ldo;錦雲，我們下去吧。&rdo;

程錦雲將照片遞給他，&ldo;這個…&rdo;

明臺微微搖頭，&ldo;你留著吧，我已經不需要它了。&rdo;

程錦雲有些驚訝，眼中滑過一抹驚喜。

因為明白了真正的心意，所以不再需要虛偽的紀念品。

也因為接受了曾經錯失的，所以決定挽回自己失之交臂的。

這樣的心思，明臺不會告訴程錦雲。

當然，也不能告訴於曼麗。

第33章 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