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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日式中文，一雙大眼睛深蘊著猜疑。

汪曼春也不打算隱瞞什麼，&ldo;不錯，於曼麗不僅是明長官的外室，在此之前，她還是明家小少爺的女朋友。&rdo;

南田洋子饒有興致，&ldo;我聽說你們中國人最講一個 &l;禮&r;，明長官奪兄弟之所愛，這事做的可一點不講理。&rdo;

汪曼春抿唇，&ldo;明長官自然不會跟自己的親弟弟搶女人，只是明家大姐明鏡嫌棄於曼麗出身低賤，遂亂棒打鴛鴦，明長官可憐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留她一個歸宿罷了。&rdo;

南田洋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ldo;可明長官還是得在外面另找房子，不敢接於曼麗回家住…&rdo;

終於說到了點子上。

汪曼春迅速接話：&ldo;由此可見，他們家兄弟有多害怕這個大姐，明長官為新政府工作，明鏡卻是個紅色資本家，明裡暗裡給他找了許多不痛快，明長官都只能默默忍了，不過長此以往，兩個人遲早要攤牌。&rdo;

南田洋子打量她，&ldo;汪處長，你對明長官還是一如既往嗎？&rdo;

汪曼春咬唇，&ldo;我心匪石，不可轉也。&rdo;

南田洋子點點頭，&ldo;汪處長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我很欣賞你，也支援你的追求，只是你需得時刻分清，什麼是親，什麼是疏，該及時斬斷糾結的時候，就算和明長官有關，你也不能有片刻心軟…說到底，天皇才是你唯一的效忠物件，明白吧？&rdo;

汪曼春臉色發白，&ldo;南田課長，這一向明長官都鞠躬盡瘁，我怎麼會…&rdo;

南田洋子抬手，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汪曼春還來不及反應－－一陣風吹過，熟悉的頎長身影推門而入，卻正是她們熱烈探討中的明長官。

明樓臉上並無多餘表情，只先衝著南田洋子點頭致意，繼而就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持續打量著汪曼春。

汪曼春不禁出了一手冷汗，不知他又發現了她什麼秘密。

明樓站在汪曼春對面，細長眉眼猶如油畫般，精美、優雅，他眯了眯眼睛，&ldo;汪處長，聽說你給內子一堆雲錦莊的衣票券？她昨天搬回了一整箱布匹，高興極了。&rdo;

汪曼春知道，明樓已經曉得她在安排於曼麗做什麼了，他這趟就是興師問罪來了。

其實身為於曼麗的直接上司，汪曼春要她做什麼都合情合理，但明樓是特務部主任，是汪曼春上司，以後她還想和他發展進一步的親密關係，那麼明樓若有意見，她就沒辦法還嘴。

南田洋子看出了兩個人力量對比懸殊，有意賣汪曼春一個人情，插嘴道：&ldo;明長官，說起來你最近喬遷又迎美，我還沒祝賀你喜上加喜、雙福臨門呢！&rdo;

&ldo;南田課長客氣了。&rdo;

&ldo;我剛剛聽汪處長說，法租界地段雖好，論購物、娛樂、安全性，均屬上海灘一流，就是離76號遠了點，於小姐上下班不方便，我想，於小姐以後不用那麼卡點，明長官覺得呢？&rdo;

明樓不動聲色，頭一點，算是笑納南田的好意。

南田洋子看一眼汪曼春，&ldo;汪處長，以後對這位於小姐，你也不要過於苛刻，都是為大日本帝國效力的同道中人，以後說不定還是一家人，你說是吧？&rdo;

她的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汪曼春下意識瞟一眼明樓，卻見他淡淡一笑－－她的臉不禁紅了。

&ldo;是，屬下明白了。&rdo;

明樓還有工作向南田洋子單獨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