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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抓住的胖子,正是陳三郎的大姐夫陸達,其為南陽府照磨所的一名小吏,三代經營,也算掙下一份殷實家業,如今卻不知出了甚事,要被拿去衙門審訊。
陸達大叫道:「王捕頭,冤枉呀,你是知道,這段日子我都臥病在家,不曾去衙門辦差……」
那王捕頭曬然道:「不是近期的事,而是你以前掌管的宗卷出了岔子,被查出來了。」
陸達一聽,面如死灰:正所謂小吏狡詐,滑似油。一查起來,個個屁股都有屎,就看大坨小坨,臭到什麼程度罷了。但一般情況下,只要遮掩功課做到位了,絕不會出事。
合該陸達倒黴,短短几個月時間,南陽府知府就換了三任,走馬燈籠般,換得人都看花了眼。老知府蘇冠成升遷不提,剛上任的魏了名半個月都沒撐到,位子還沒有坐暖就中風倒下;然後近日又換了個新任知府。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料其中一把就燒到陸達頭上。他前些日子感染風寒,看了幾個郎中不見好,反而愈發沉重,只得請了長假,呆在家裡靜養。剛調養得有了幾分起色,衙門便來人了。
陸達心裡明白,這是自己太長時間沒在衙門打點,因而被捅了刀子,可現在就算想補救,也補救不及。新任知府,雷厲風行,要抓典型,根本說不上話。況且他雖然有些人脈根基,可小吏就是小吏,和真正的官判若鴻泥,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鬆手,再不松,一併抓了送官!」
陳三郎的大姐抱住丈夫不肯放,讓王捕頭很不爽,聽婦人哭嚎得心煩,就要起腳去踢。
「慢著。」
陳三郎帶著雄平走過來。
王捕頭眼一瞪,手把握在刀柄上,喝道:「你是什麼人,敢來阻礙本捕頭辦案?」
婦人見到陳三郎,也是一怔,一時間竟有些認不出來——以前的這個弟弟,瘦削得不得了,尖面猴腮,現在臉頰卻豐盈起來了,顯得有英氣。
陳三郎上前,淡然道:「這位捕頭請了,我姓陳,名原,字道遠。」
「陳原,陳道遠?」
王捕頭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腦海靈光一閃,失聲叫道:「陳解元,你是陳解元?」
前一陣子,報捷文書傳達到府城,今屆出了個解元,衙門上下都有所耳聞。
陳三郎微笑道:「正是陳某……王捕頭,可否讓我跟我姐姐說兩句話?」
「姐姐?」
王捕頭看了看婦人,頓時醒悟過來,變臉般堆上笑容,忙道:「可以可以。」又喝開押解陸達的衙役,笑眯眯對陸達道:「老陸,你不地道呀,小舅子考了解元,也不說一聲,教兄弟我剛才失禮了。」
陸達目瞪口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統領使者,貪得無厭
王捕頭前倨後恭,自有因由——陸達犯的事其實並不大,就是宗卷出了些紕漏而已,如果知府大人心情好,當堂斥責一番,就可以放他回來了;最壞的結果,則是撤職。
他們受命來拿人,卻是要逞威風,這都是公門慣例。沒有威風,如何有油水可撈?
陸達的底細,王捕頭當然清楚,故而並無多少顧忌。不料突然跑出個陳解元,而且是陸達的小舅子,這就讓王捕頭有點措手不及了。開始的時候,他並非沒有懷疑有人冒充,但想一想,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鬧將起來,上到公堂,原形畢露,罪就大了。
那麼,小舅子考了解元,陸達這廝為何口風守得那麼嚴?好生沒道理。
然而王捕頭卻冤枉陸達了,皆因陸達近期一直在家養病,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在此之前,他覺得岳母和小舅子會拖後腿,心裡嫌,故而在人前,極少提及老婆娘家的狀況,別人也就無從瞭解。
聽說陳三郎考取今科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