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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捕頭在涇縣頗有名聲,被稱為「鐵捕」。但瞭解他的人都叫「鍾扒皮」,不折不扣的一個公門老油條,趨利避害的功夫,早練得爐火純青。
他當差數十年,可像今天的情況從未遇見,不但亂,而且詭異得很。詭異得讓人無從分辨,詭異得讓人心驚膽戰。
蟹和與雄平這兩個人,在鍾捕頭看來,來路十分蹊蹺。換了往常,他可能要狠狠整治他們一番,可先前在陳宅外,被雄平一悶棍打倒在地,那一瞬間,鍾捕頭真以為自己要被打死了。
雄平的這一棍,狠辣無比,彷彿不在乎人命,不在乎什麼衙門律法,他想殺便殺,如踩螻蟻。
什麼是亡命之徒?
或者所謂的亡命之徒在雄平面前,也只配提鞋。
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冒上頭頂,鍾捕頭心裡便明白,這樣的人要麼你直接弄死他,要麼你只能低聲下氣伺候好他。
鍾捕頭倒想下殺手,可蟹和雄平的後面站著個陳解元;本來還指望魏了名,然而這個新官上任不足月的知府大人莫名其妙就在公堂上中了風,估計下場會和前學政大人一樣,下半生堪憂。
再瞧一瞧雄平兩人的功夫,水火棍都敲不動膝蓋,鍾捕頭霍然明白:這兩位是真大爺!
其他心思就別想了,想著想著也許這頸上人頭會不翼而飛。
所以他立刻叫人弄來大盤酒肉,恭恭敬敬地擺在牢房裡,請兩人享用。
蟹和大口大口吃肉,滿嘴肥膩,伸出手拍拍鍾捕頭的肩膀:「這個誰,看你識相的份上,本蟹爺就不殺你了。」
鍾捕頭欲哭無淚,覺得這輩子從未如此屈辱過,但直覺告訴他:忍辱,才能偷生!
公堂上,黃縣令癱坐在椅子裡,雙眼無神:出了這一檔事,不管魏了名為何中風,但他這頂烏紗帽估計是保不住了。
自從接替賀老縣令上任,短短几個月時間,就沒順坦過,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折騰得人夠嗆。至於之前跑官所使出去的雪花銀子,估計是沒機會撈回來了,丟棄烏紗帽,保住人頭,已很滿意。
……
已是九月,霜露瑩瑩。
一座滿是血紅楓葉的無名山峰上,正陽道長剛做完法,整個人疲倦不堪。秋風吹拂,吹起他的頭髮,竟如霜一般白。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接連兩次施展秘術,遭受的反噬超乎想像,他的身體超出負荷,壽元折損嚴重,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掠奪命氣時運,逆天改命,談何容易?
本來這一次施展秘術,並非是現在,而是幾個月後,挨近春節時才會下手宰豬。
因為到了那時,第二頭豬才算完全養肥。現在提前了幾個月收割,略嫌不夠圓滿。
但為了元哥舒,為了道門大業,只能拼了。
九月,就是那份莫大機緣出現的月份。
然而時至今日,正陽道長屢次推算,毫無結果;元哥舒那邊也是沒有任何感應,愈發心煩氣躁。
時間越來越緊,機緣轉瞬即沒,一旦錯過,永不再來。
左思右想,目前最有效的辦法只有一個:再宰殺一頭豬,讓元哥舒的命氣時運達到前所未有的旺盛巔峰期。
鴻運當頭,事事得心應手,不信得不到機緣。
於是,道士慨然上山,開壇作法。
這一次,元哥舒護送他來。
見作法完畢,元哥舒連忙迎上來,將道士扶住,見其變白的頭髮,不禁哽咽道:「道父盡瘁,我心何安?」
正陽道士勉強一笑:「欲做大事者,焉能不犧牲?」
定一定神,施展望氣術觀看:
但見元哥舒頭上,氣數已成,無數氣息繚繞。但絕非和一般人的那樣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