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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媽媽不騙你。”她溫柔撇開青年的額前的碎髮,“小施,徐小姐答應媽媽的明天晚上她就來看你,媽媽不會騙你的兒子。”
他很瘦因為不吃東西,活到現在全靠輸入營養劑,但總是活下來了。短短一年,她的孩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一句又一句的保證,牽動了蔣施心中的那一根弦,他看著母親。
面前這個為他憔悴了很多的女人,眼淚忍不住流下來,他抱緊了雙膝將那張圖片放在最貼近心臟的地方。
“不會的,芝芝不喜歡我她最討厭我了,她不會想見我的。”
“她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我和她沒有關係,一直都是我在纏著她,我還做了很多很壞的事…媽,芝芝是不會來看我的。”
蔣施已經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病了,他也知道徐芝芝到底有多討厭他,他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讓他自己噁心。
他不應該再去喜歡她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長時間的藥物和自我折磨讓他的神經變得很脆弱,只要一點不好的事情都能引發他的自我厭惡情緒。
嚴重時蔣施會忍不住傷害自己,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病了,蔣施才接受不了,他沒有辦法再騙自己徐芝芝是喜歡他的。
芝芝不愛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她也不屬於他。他還做了那麼多噁心人的事。甚至…芝芝是恨他的,這才是蔣施難以接受的原因。
他無比清醒的知道,自己和徐芝芝沒有可能,沒有什麼比這更殘忍。
眼淚從眼眶滑落滴在白藍色的條紋病服上,留下一堆痕跡。“她不喜歡我的。”壓抑到極致的聲音裡帶滿了痛苦,明明很小的聲音,但蔣施的母親還是聽懂了。
“不會的不會的!媽媽今天去見她了,徐小姐親口告訴我的,她說她不討厭你,不要哭不要哭,我們都在。”
“我們都不騙你,真的你聽話不要鬧也要好好吃藥,徐小姐明天就來。”
“我們蔣施很好,也很乖,我們乖乖吃藥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為了防止蔣施的情緒再度陷入自我厭棄狀態,也怕他再次自殘,蔣母趕緊安慰。
或許是母親那一句一句的保證,又或許是青年心裡也在奢望著她能來,蔣施選擇相信了。
不信能怎麼辦?
他也在期盼,他真的好想見她。
除了服用藥物,青年在這一年裡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這是第一次沒有服用藥物。
看著他的睡顏,貴婦人臉上的笑又逐漸變得憂愁,徐芝芝不喜歡她這個兒子,而她這個兒子又非她不可。
弄成現在這樣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失職,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兒子生了病。
為什麼不早一點發現?如果早一點發現,是不是事情就會不一樣?
她的兒子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替他掖好被角,貌美的中年婦人也就離開了病房,她在走廊上遇到了蔣傾。
自從蔣施住進青山療養院後,這裡也快成他們蔣家人的第二個家了。
“已經睡著了,別去了。”她攔下了來人,小聲道。
見是自家母親蔣傾也沒在非要上前,他停頓了一秒才開口道:“抱歉,讓您出面了。”
聽了這話,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搖了搖頭:“那是我兒子,什麼出面不出面,只要能救他再怎麼低三下四我也要去的。”
……
距離蔣施的母親來找她已經過了一夜,第二天徐芝芝照常六點起床,六點半到劇組。
化妝拍戲忙到沒有時間吃早飯,上午結束中午午休半個小時,吃了點蔬菜火腿,徐芝芝又加班加點的趕進度。
下午補了個宣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