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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

&ldo;在下……胸前懸有玉佩，小公子施力碾壓，實在硌得疼痛。&rdo;

話音未落，身上的重量便消失了，謝衣坐起身，朝蹲在一邊的男孩招招手，拍拍身邊的泥地溫言道：&ldo;來，過來坐。&rdo;

男孩漲紅了臉，一言不發坐到謝衣身邊，從懷裡掏出那粘了蝶卵的葉子放到他手裡。二人沉默了一會，男孩摸摸謝衣袖口破裂的金葉紋飾，抬頭瞧瞧那塊垂在胸口的圓玉佩，怯生生地問：&ldo;大哥哥，還痛嗎？&rdo;

&ldo;你以後乖乖聽話，我就不痛了。&rdo;謝衣收下葉片，&ldo;聽說你是兀火羅將軍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剛滿七歲……要到明年才有名字。&rdo;

謝衣不由詫異，問了男孩才知這原是捐毒的規矩‐‐七歲前的孩童屬於神農大神，等過了七歲，父母才會為兒女起名。

&ldo;如果大哥哥明年還來這裡，我就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rdo;

男孩的眸中似有熔金，竟比蝶鱗的光澤更為耀眼。謝衣摸摸他的頭，點頭應了，想起一年後自中原返回流月城，或許還能順路來看看他。想了想，又解下隨身的香囊系在男孩腰帶上。

&ldo;多謝小公子相助。香囊就送給你，或許真的能引來杳蝶。&rdo;

&ldo;謝謝大哥哥！這是你做的香囊嗎，好厲害！&rdo;男孩細嫩的手指觸著流蘇絲線，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有些忸怩地晃晃腦袋，&ldo;娘說，在她的家鄉，香囊是提親時才能送的；娘還說等我有了名字就能定親了，成了親，就能和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大哥哥，你明年來我家提親吧，你長這麼好看，娘一定會喜歡你的。&rdo;

謝衣啞然，雙手捏住男孩肉乎乎的臉頰向兩邊扯動，那鄭重的神情立刻變得滑稽萬分。他忍笑問道：&ldo;在下今年二十有一，小公子才滿七歲，在下的年齡是你的三倍，是也不是？&rdo;

男孩愣了愣，有些猶豫地點點頭，謝衣站起身將他拉起來，沿原路慢慢往回走。

&ldo;故而待你弱冠之時，在下便是花甲，待你四十八歲，在下便有一百四十四歲……到了那時，你我將近百年之差，你是否要改口喚在下爺爺？&rdo;

&ldo;……&rdo;

男孩皺著眉，搖搖頭又點點頭，掰著短短的手指算來算去，無奈手指不夠用，算了幾回後愈發糊塗，不知不覺跟著謝衣走到林邊。

&ldo;在下告辭了，小公子保重。&rdo;謝衣拍拍男孩的腦袋，將他交給候著的家僕便轉身離開。才走幾步，那男孩卻又追上來，抬起胳膊用小指勾了勾他的小指：&ldo;我算不出來……要不我們先拉勾勾，大哥哥明年可一定要來。&rdo;

&ldo;好啊，一言為定。&rdo;

謝衣勾著嘴角向他揮揮手，步履輕快地朝客棧走去。

幾日後，派去流月城的使者帶回了藥材，王妃的病情果然大為好轉。使者還帶回烈山大祭司的傳信，許諾可向捐毒繼續提供此種草藥，直至王妃痊癒。謝衣放下心，委託使者將杳蝶的卵與先前收集的藥材等物一併捎去流月城，便啟程離開了捐毒。

之後的旅途中，他偶爾會想起那個男孩，還有那支古老的曲子。他隱隱感受到烈山與捐毒之間某種奇妙的聯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