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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天的時間流逝得格外緩慢,中間有兩次金斯萊的體溫突然升高了,心跳也變得弱而急促,我們已經準備好冒險馬上轉移,但在就要收帳篷時他又平靜了下來,顯然這個傲羅一直在與他體內的咒語搏鬥。我們三個輪流承擔放哨的責任,大部分時間我們中的一個會握著金斯萊的手,跟他說話,有時他也含糊地回應一兩聲。輪空時赫敏就窩在床腳第不知道多少遍地看鄧不利多給她的童話書,羅恩則咔噠咔噠地擺弄熄燈器,弄得帳篷裡忽明忽暗。往常這種行為會招致抗議,但現在誰也沒心思計較。黃昏時赫敏從附近樹林裡摘了點野蘑菇回來煮熟,我們默不作聲地吃完,接著我出去站最後一班崗。
周圍的寂靜被奇怪的沙沙聲和細枝折斷似的聲音打破,理智告訴我這不是人引起的,但我還是緊握魔杖戒備著。我吃了那點橡皮似的、不夠充飢的蘑菇,肚子已經不大舒服,現在更是因為緊張而燒灼起來。
我本就知道拿到魂器不會使我歡欣鼓舞,然而望著只被我的魔杖照亮了一小片的茫茫黑暗,我感到的恐懼卻並非源於道路盡頭的死亡,而是茫不可見的未來。過去的幾周我們三人充滿激情、攜手並肩,朝著這個目標衝刺,而現在猛然煞住腳步,無路可走了。還有其他魂器沒有找到,我根本不知道它們可能藏在哪兒,此前我們花那麼多時間列出來的圖表全無意義。我知道我們將再次回歸那種狀態:無聊、困惑、沮喪、憤怒,渴望觸碰又收回的手,永無止境的猜疑。
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緊貼我的胸口,它沒有吸收體溫,始終冷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那個沒有生氣的小小心臟在我心臟旁邊不規則地跳動著。兩個人不能都活著,我想,羅恩和赫敏在身後的帳篷裡輕聲說著話,他們如果願意可以隨時離開,而我不能;我坐在這兒努力克服恐懼和疲勞,壓在胸口的魂器卻正滴滴答答地計數我剩下的時間‐‐
別這麼想,我警告自己,並不成功。我知道那是事實,每個找到的魂器都是在開啟新一輪倒計時,還有三個魂器,當它們全部被找到和毀掉的時候,我就必須去死了。所以也許我們找不到魂器的原因只是我不想去找,鄧不利多已經向我透露過剩餘魂器的下落而我對線索視而不見,我不想死,鄧不利多的葬禮後我以為我準備好了,但今天的魔法部逃生卻再次提醒了我我的每一寸面板、血肉和骨骼都是怎樣尖叫著要活下去,有很多人救過我的命,但這才是我能夠生存至今的唯一原因。
‐‐我能做得到嗎?我奇怪於我此前怎麼從來沒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站到伏地魔面前只為了讓他殺死我?我怎麼能夠坦然迎接死亡,而不去與之搏鬥?我已多次與死亡擦肩,當其時卻並不恐懼,因為我總是在為更重要的東西而戰:自己的生命、拯救無辜者、阻止邪惡的計劃……但這一次什麼都沒有,我沒有可專注的目標,我就只是……去死,僅此而已。伏地魔被擊敗、巫師界和平,這些都只在我活著時才對我有意義,我熟悉如何為了生存直面死亡,可從未真正想過死亡本身。死是什麼樣的?死者都去了哪裡?死去的人是否注視著這個世界?幽靈在回來前經歷了什麼?
傷疤突然一陣劇痛,有那麼一刻的我被純然的黑暗籠罩,隨後魔杖的光芒回到我的視線裡。這是自伏地魔的思想再度開始入侵我頭腦之後最成功接近的一次,我蜷在枯枝敗葉間喘息,冷汗直流,瑟瑟發抖,傷疤還在隨著魂器搏動的節奏刺痛。也許魂器已經感知到了我體內本與它同屬一個靈魂的碎片,正與之呼應著蠶食我的精神和頭腦。
&ldo;哈利?&rdo;赫敏的聲音驚得我一跳,&ldo;你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我捋了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