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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讓你失望一回了。」他還是同樣的失落,不管幾次都一樣。就像一個個他無力守護的戰友,看著生命殞落,沒有一次會使他麻木,會使他厭倦。他還是依從內心最初的夢想,做著同樣的使命。
每一回任務終是得承受戰友離去的悲痛,反覆輪迴、反覆提醒他失去了什麼、人類失去了什麼,但他不肯放棄,記住在他身邊短暫留駐過的每一位,盡其所能去關懷他的戰友──就是個直拗的傻子,失去生命在所不惜。
「我也沒那麼多時間繼續揍人,團長正在等你……沒錯,是團長把這件事告訴我們了。」
艾倫以為雷恩會擺擺手,就像他的副手以往在厭煩時就會做出的舉動。孰料在艾倫轉身往團長辦公室方向走時,雷恩叫了一聲,「艾倫耶格爾。」
艾倫回頭,看見他的副官離他幾步之遙,正面著他是一個端正的軍禮,「耶格爾家只剩你和我,我不希望再出什麼變故。保護好自己,老大。」
說完話後,為了打破這壓抑的狀態,雷恩揮著手背對他離開。
……
當初艾爾文究竟為何會扶養他,艾倫也沒有頭緒。
父親熟識的人是基思教官,小時候時常載著他在西甘錫納區四處逛。艾爾文則是在被撫養前見過幾次面,被撫養後時常會遠遠的看到對方的身影,從早到晚說話次數一隻手可以數出來──10歲那年,他開始生活在軍營,矮小的身子穿著鬆垮的軍服,士兵訓練時他跟著受訓、士兵聽講時他跟著站在臺下頂著烈日,作戰課程他在一邊幫忙做講師的小助手……他的生活幾乎沒有監護人,對方的影響卻又如影隨形。
如果說,阿尼列昂納德是他的格鬥術啟蒙者,那麼艾爾文史密斯便是他軍官生崖引導者──人們都說艾爾文是個明智卻又大膽的賭徒,他在養子身上下了賭注,在地下街小混混、在昔日交際花身上下了賭注,而今,他的養子也耳濡目染,將賭注籌碼加大。
艾爾文在他進入辦公室後毫不隱諱的表示,阿諾德博士已經將事情尾末告訴他了。
艾倫為自己終於不必再瞞著監護人而鬆了口氣──也對,被施打藥劑的人選已經選定,這種是便不必再向艾爾文藏著。
「巨人化的藥劑……你的父親一如你,總是給人驚嘆。」
艾倫扶著桌面的手一僵,抬眼看著雙手負在背後一板一眼站在辦公桌前的人,他開始要猜測艾爾文眼眸中透出的含意──果然是不大滿意。
他很少聽艾爾文談論過他對自己的觀感,他們甚至很少私下談話──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培養出某種默契,不一定要完全瞭解艾爾文史密斯此人計劃的全貌,但他會照著對方的想法行動。
然這一回他不算違逆了這位長官的指示,卻是不經對方的許可就擅自下了這種決定──可想而知團長心中是如何始料未及、何等詫異。
「犯了錯、拋下職務,你截斷了一切可能性,向我證明自己的決心,既然如此,就不能失敗、退縮。」
艾倫承認自己在某部分還是自私的,團長會思考各種可能性下投資報酬率最高、損失最小的那一種──這一回找出藥劑活體試驗者自然也是,但艾倫的私心不容許自己置身事外,他猜想藥劑試驗者的最能人選,父親一開始就選定了他。
「不能給予最絕對的保證,但這兩年多的時間,我會竭盡所能訓練三笠和利威爾,而他們將會超越我,成為軍團最優秀計程車兵。如果到時候我因為施打藥劑出現任何失控表現,他們可以立即將我抹除。」艾倫想要嘲笑自己,他沒有團長一般銳利的目光可以分析出最好的選擇,但他還是個大膽的賭徒,這場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