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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徐徐霧靄繚繞,巴馬草和古椒藤做成的老旱菸式雪茄帶著獨特而強烈的刺激味道。
但這味道讓東南亞人很是受用,這種強烈的刺鼻感能讓他們驅散熱帶的潮溼順便還能燻走蚊蟲,當然如果再加點別的料味道就更好了。
至於做成雪茄的形狀,則是為了效仿那些曾經奴役了這裡上百年甚至至今還是“尊貴者”的西方人。
點著粗大的雪茄翹著二郎腿坐在用編織藤仿造的歐式沙發上就能讓他們體會一把洋氣的“上位感”。
如果這個時候,面前再跪著一個不停向自己求饒討好的傢伙,用自己畏懼的表情和卑微的神色取悅自己就更好不過了。
畢竟只有踩踏著別人的時候, 才能切實得收穫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實感,填補那噬髓的虛無。
幸運的是此刻的確有這麼一個卑微的人,而不幸的是桑吉正是這個人。
跪在地上身體抖動厲害,四肢和背部不時地傳來撕裂的劇痛,但他不敢大喊大叫,因為叫的太大聲了可能會被割掉舌頭。
他的小腿、胳膊和背部的皮肉上都嵌著一隻魚鉤,深深得紮在他的皮肉裡面,魚鉤則被魚線繫著栓鏈在幾根魚竿上。
而掌握這幾根魚竿的便是抽著旱菸雪茄坐在青藤椅上的人,他便很享受這種“垂釣”的樂趣,畢竟曾經的他也是公主灘有名的釣魚佬啊。
“桑吉啊桑吉,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呢?我可是太想念你了”
“你知道麼,就在上個禮拜,伱媽媽又從我這裡賒了十粒“麻庫”,跟我說再過幾天她兒子就會帶著許多錢回來幫她付賬”
“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跟其他老闆相比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地善良並且願意相信別人”
“所以說,讓善良的人傷心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你說是嗎桑吉?”
拉動魚竿, 魚線拉扯著桑吉背部的皮肉鼓出一個尖包, 桑吉痛的齜牙咧嘴但不敢亂動,因為胡亂掙扎手腳上扎著的魚鉤也會一起撕裂他的皮肉。
“密託大哥……我知道錯了……啊……我不該欠你錢的, 你放過我, 我一定管住我媽不讓她再賒你的藥丸了……啊……”
坐在藤椅上的寸頭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桑吉跟前, 在他跟前蹲下身來, 雪茄的煙霧悠悠升騰著燻在桑吉的臉上, 刺激的他睜不開眼。
“桑吉啊, 你光說自己知道錯了,可你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密託深褐色的臉龐帶著一道道皺紋, 無奈得搖著頭。
“你居然讓你媽媽不服藥了?!這可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樂趣,你連她這最後的享受都要剝奪,你還算是她的兒子嗎!你的孝道呢!”
像是個痛心疾首的大叔在教導晚輩一樣。
“你做錯的是不應該拒絕我的好意,我知道你已經進了鐵工會,你那麼多的工友,多好的一條銷路啊,幫我把貨帶過去,我給你一分的提成都足夠你媽吸個爽了!天大的好機會擺在你眼前,你卻不抓住,這才叫錯了你懂嗎……”
密託一下一下得拍著他的腦袋。
桑吉心中暗暗叫苦,別說他本就幹不來這種事,他區區一個散工在鐵工會里更是小卒一個,哪來什麼機會開啟銷路。
再說了,鐵工會本來就是個水極深的地方,真以為是什麼良民善人聚居處?
至少有一大票不下於數千成員都在嗑藥吸粉,光是他知道的自己所在的來諾小組裡就有三五個,並且每月還要給上面的三級幹部上供幾克來換取貢獻點。
這麼龐大的需求量,工會自己能讓這錢被別家賺走嘍?
事實上,鐵工會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禁藥基地,會長達西自己就是最大的藥販子。
自己一個散工跟會長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