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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肉、東坡肉、水煮肉片……莫茹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哎，連個暖瓶也買不起啊。
除了鐵皮的，還有一個竹編殼的，裡面是瓶膽。
周明愈朝她笑笑，揉揉她的肩頭，又問穿紅格子短袖的售貨員，&ldo;同志，請問這個暖瓶多少錢。&rdo;
那售貨員之前看莫茹往香水那裡湊乎就不高興，後來問了又不買已經很不高興，現在見又問這個，揚著下巴冷冰冰道：&ldo;你到底買不買，不買不要問。&rdo;
莫茹攢了攢拳頭，指著一個搪瓷盆子問道：&ldo;這個多少錢!&rdo;
那售貨員切了一聲，撇撇嘴，&ldo;不要問了，買不起的。&rdo;
&ldo;你管我買不買得起，這是你家的嗎?還是不賣?&rdo;莫茹怒了。
那售貨員愣了一下，看他們一對鄉下來的小夫妻居然那麼橫，難道是沒見過世面就格外沖?
真是土包子少見識!
&ldo;三塊二，你買不起的。&rdo;售貨員哼了一聲。
莫茹又指著一個搪瓷缸子，&ldo;這個呢!&rdo;
那售貨員感覺要冒煙兒了，翻了一個白眼，&ldo;我說你是不是誠心鬧事的?不買就出去!&rdo;
邊上另外一個年紀大些，態度也好些的售貨員過來朝她笑笑，示意她不要生氣，&ldo;他們大老遠來一趟，沒見過這麼多東西，問問也沒啥。&rdo;
格子售貨員一撇嘴，抱怨道：&ldo;李姐，你說我們站在這裡一天多累啊，他們怎麼就不體諒?又不買，問東問西幹什麼?&rdo;
莫茹毫不客氣道：&ldo;你怎麼知道我們不買，我們今天不買，我們過年賣了豬再來買不行啊。要不知道多少錢，我們怎麼攢錢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個暖瓶啊?&rdo;
格子售貨員直撇嘴，她還就是認為這些鄉下人一輩子都買不起這麼貴的暖瓶。
莫茹又哼了一聲，&ldo;我要買針線紐扣。&rdo;
她前面嘰裡呱啦把售貨員沖了一頓，那售貨員本來就不高興，現在看莫茹一副買點針頭線腦就要稱王稱霸的樣子越發不高興。
她隨便給拿了一包鋼針，蝴蝶牌的。
莫茹道：&ldo;這個是多少錢一包的?還有別的牌子嗎?&rdo;
格子售貨員怒了，&ldo;你是不是來找茬的，怎麼這麼難伺候?&rdo;
莫茹：&ldo;我怎麼難伺候了?我要是不問清楚，我怎麼比較哪一種好用呢?&rdo;
&ldo;有的用就不錯了，你怎麼那麼多毛病，還挑三揀四的?你們鄉下人是不是都這麼少見多怪?&rdo;
格子售貨員直接開噴。
莫茹：……吆喝，你來勁了是吧。
見這邊吵起來，其他買東西的也都過來看，平時自己不敢跟售貨員吵，看有人懟回去她們也大了膽子直接挺莫茹，&ldo;就那個售貨員脾氣可大了，整天眼珠子長在頭頂上，這個不許問價格，那個你買不起，買什麼就指什麼，指不準就給你拿個錯的活該倒黴。&rdo;
&ldo;去年冬天我來買副手套，想多看兩副，結果她一個勁地逼問要哪一副。我沒想好呢，伸著手指頭不知道指哪個，她就隨便給我拿了一副。你說我好不容易攢了一年的布票，給我拿了一副不喜歡的，我就說換，她直接來一句買不起就別買，給我氣的!&rdo;
&ldo;別說了，我那次來買布也是，好幾塊那種布疊在一起就露一點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