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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師笑道：&ldo;所以還要提前拿捏力度和間距。&rdo;
他的說法很浪漫：&ldo;你敲下去的，是永恆。&rdo;
與永恆相關的一切都令人動容。
愛情，死亡，逝去的時光。
蔣林野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低聲笑著，替她問出下一個問題：&ldo;那做壞了怎麼辦？&rdo;
設計師想了想，說：&ldo;我們可以先試試看。&rdo;
印在戒指內側的字母就是tj，他少年時也想像過很多次自己的婚禮，到頭來不能免俗，仍然將紀念日刻在旁邊。
棠寧眼尖地指出：&ldo;這好像不是結婚紀念日。&rdo;
蔣林野說：&ldo;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日期。&rdo;
十七歲多好，沒有過去，看不見未來。
草長鶯飛，歲月漫長。
棠寧沒有察覺到他的另一層深意，手腳不太靈活，明明很認真地去做，字型仍然歪朝一邊。
&ldo;……我好像弄壞了。&rdo;她舔舔唇，&ldo;我們還有錢嗎？可以重做一個嗎？&rdo;
她聲音很軟，這樣說話，他總覺得在撒嬌。
蔣林野剛想笑著說可以啊，就聽設計師溫柔地道：&ldo;怎麼能說是壞了呢？明明很好看，所有的文字和痕跡都獨一無二，它是屬於你們彼此的。&rdo;
蔣林野覺得，這個設計師不該留在tiffany做珠寶，他真的應該去寫書。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句話也令他動容：&ldo;彼此。&rdo;
原來不是簡簡單單的&ldo;你&rdo;和&ldo;我&rdo;。
而是……&ldo;我們&rdo;。
&ldo;是的。&rdo;設計師輕聲說，&ldo;你們未來也會成就彼此，在對方的生命中留下痕跡，將對方變成不一樣的人。&rdo;
婚姻會改變你。
但蔣林野一直以來都忘了。
成就的另一面，其實是毀壞。
夜色濃稠，天空墨黑一片，城市燈光猶如打翻的星河，邁巴赫在海洋館門口停下。
陳良駿停好車，跟老闆一起去海豚館。館內這幾天組織夜遊活動，有小學生和家長一起路過，不知死活地蹦跳著喊：&ldo;那個叔叔表情好臭喔！&rdo;
陳良駿：&ldo;……&rdo;
但蔣林野沒太在意。
海豚館晚上不對外開放，工作人員幫他留了一盞燈。入夜之後館內靜悄悄的，他走過去，俯身掬起一捧水。
最近北城降溫，冷空氣來勢洶洶，水溫逼近基準線。
館內清理水池的時間在半夜，距離現在還有兩小時。既然水還沒有換，那戒指可能仍然沉在水底某個角落。
蔣林野直起身。
&ldo;把燈開啟。&rdo;清冷的白色燈光下，他脫下外套，挽起袖口，&ldo;我自己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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