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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三點多,王平才脫身。他來到我的客房,滿嘴的酒味,進門後就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後往後翻倒仰躺著:&ldo;媽拉個巴子,比打比賽還累人,這幫鳥人也不嫌煩!&rdo;
&ldo;大家都是在為你高興嘛。&rdo;我幫王平倒上杯溫開水,遞給他,&ldo;喝點水,醒醒酒。&rdo;
王平翻身坐起來,將頭一仰就把水喝完了:&ldo;再來一杯!比酒好喝多了!&rdo;喝完兩杯水,王平沖我說:&ldo;怎麼樣?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們?&rdo;
&ldo;想!每天都想,就盼著你回來呢。&rdo;
&ldo;哈哈,還算有點良心。&rdo;王平噴出一口酒氣,神色卻變得嚴肅起來,&ldo;可惜,回來了,卻不能多陪你了。&rdo;
&ldo;你說什麼?&rdo;我看著王平問道,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ldo;你,現在有事嗎?&rdo;
&ldo;我沒事,就等你們回來,陪你好好聊聊。新聞稿小周早就發回報社了。&rdo;
&ldo;可我有事啊。&rdo;王平站起來,招手要我過來,他搭著我的肩膀說:&ldo;陪我去個地方。&rdo;
&ldo;去哪裡?&rdo;
&ldo;公安局。&rdo;
&ldo;啊?去那裡幹嘛?&rdo;
&ldo;我去……&rdo;王平停頓了下,拍了拍我的背,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接著說:&ldo;陪我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我!&rdo;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ldo;就是那個槍手!&rdo;
第七章 我是槍手2
王平對先後槍殺師海和金原的事供認不諱,並講述了槍殺作案的全過程。
王平說,他無意中在娛樂城裡發現了失蹤多年的師海,多年積累的怨恨讓他萌生了殺機。他跟蹤師海到了秀山湖公寓,並透過反覆觀察瞭解到了師海的具體住址,然後精心制定了槍殺師海的計劃。
他趁金原不注意,偷了槍彈庫的鑰匙複製了一把,然後潛入槍彈庫從老舊槍械裡選了支健衛8。他說,選擇健衛8,一是因為他最早使用的槍枝就是健衛8,對這種槍的效能很瞭解;其次,是因為健衛8很輕巧,只要擰出幾根螺桿就可以將槍管和槍託分離開來,每段的長度都不超過70公分,便於攜帶與隱藏,長短正好可以塞進釣魚工具包裡。
做好準備後,他故意提出組織隊員到秀山湖釣魚,將藏在釣魚工具袋裡拆卸了的健衛8帶到了秀山湖。釣魚活動時,他裝作是到山上方便,暗地裡卻潛伏在草叢中,組合好槍枝,等到師海出現在陽臺上,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開槍射殺了師海,報了多年前的宿仇。他又補充說,為了消除槍聲,他用一根堅實的竹筒製造了簡易的消音器,還為了轉移警方的視線,造成槍手是在公寓圍牆外開槍的假象,他在槍殺師海後,又隨即開槍擊破了掛在梧桐樹枝上的一隻氫氣球‐‐那幾隻氣球是他在路過師海公寓時故意放飛的。
殺掉師海後,王平偷偷地把長槍放回了槍彈庫。後來,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他又故意製造了金原自殺的假象。那天晚上,他冒雨再次潛入槍彈庫偷出手槍,然後跑到金原的宿舍,把金原騙到操場,開槍打死了金原,再把槍塞進金原的手裡。他還說,這樣,既可以讓警方誤認為金原是畏罪自殺,也可以奪回本來就屬於自己的總教練位子。只是,後來他也曾後悔,怎麼就挑了支慢射手槍,而沒有挑更輕便的速射手槍。
警方把從射擊隊拿到的幾支健衛8拿給王平看,要他指認哪支槍是作案槍枝。王平從中挑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