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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是頭很暈嗎？不要休息嗎？&rdo;鍾弦等了足有五分鐘，還沒見鄧憶進來。
&ldo;呃……我……喝點水。&rdo;
&ldo;這邊有水。&rdo;
鍾弦面朝著窗子。感覺身後鄧憶像個小心翼翼的大型貓科動物似的，悄無聲息地上了床。
&ldo;頭還暈嗎？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酒喝的太少，再喝點，喝透了就不暈了。&rdo;鍾弦說。
&ldo;你去喝透吧。&rdo;鄧憶的聲音離他並不遠，在床的另一側而已。
&l;我不喜歡孤獨。&r;鍾弦的心裡忽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他沒說出來。這句話的跳躍性太大了。這句話之後，他還想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讓我擺脫孤獨。有這種功能的人，總是那麼寥寥可數。
外面珠寶大廈上的燈光熄滅之前，變幻了幾種圖案。鍾弦覺得今晚這燈光最後的舞蹈非常給力。竟讓人有了心曠神怡之感。
&ldo;每晚都這麼亮？你睡得著？&rdo;鄧憶說。
&ldo;所以人類發明瞭窗簾。你們火星沒有嗎？&rdo;鍾弦按動床頭的搖控按鈕。電動窗簾緩緩合上。臥室裡陷進一片漆黑。但他們反而更加難以安寧了。鍾弦知道如果他不主動做點什麼，鄧憶就會一直這樣一動不動，抱著他那顆發暈的腦袋入睡。
但鍾弦也只是這樣想了想而已。他什麼也沒做。有人陪伴著他，是他想要的陪伴。就可以了。暫時可以了。偶爾驅趕一下他習慣的孤獨。在這種境地下，緩緩浸潤、漸漸漫延的氣氛正適合。
鍾弦慢慢地解開身上的浴袍，向鄧憶靠近了一點點。
這時竟響起了門鈴聲。在午夜的寂靜中分外刺耳。
鍾弦公寓的門鈴一直是個擺設，很少響起。所以一開始，他沒有反應過來那難聽的音樂聲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ldo;你不去開門嗎？&rdo;鄧憶說。
鍾弦從床上坐起來。&ldo;會是誰？大半夜的。難道是哪個鄰居夢遊？&rdo;
他重新披上浴袍起床去應門。貓眼裡看到大科幾乎扭曲的臉。剛開啟門，大科便沖了進來。
&ldo;燈呢？&rdo;大科對著黑暗的房間說，&ldo;你這麼逍遙，這麼早就睡了？&rdo;他一身濃重的酒氣，顯然喝多了。這很少見。
&ldo;出什麼事了？&rdo;鍾弦疑惑地看著他。&ldo;客戶呢？你沒陪著？&rdo;
&ldo;客戶……那些人渣，我當然伺候的很好，已經送到該送的地方去給他們放鬆了。&rdo;
&ldo;那你怎麼不去，跑來我這兒幹什麼？&rdo;
&ldo;你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rdo;大科指著鍾弦說。&ldo;噢，你在睡覺是吧。不舒服是吧。我知道我不該來打擾你。可是，這次真的出事了。&rdo;大科腳步不穩地穿過前廳，撲到沙發上，半躺在上面。
鍾弦將客廳的燈光開啟。遠遠地望著沙發上的大科，一臉無奈。
&ldo;那個被砸的工人，死了。&rdo;大科吭吭哧哧地說。&ldo;怎麼辦？&rdo;
&ldo;嗯？真的假的？&rdo;鍾弦心中震動，繼而疑惑，他瞟了一眼臥室的方向，鄧憶並沒出來。&ldo;這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在哭嗎？這是玻璃幕牆廠家的責任。&rdo;
&ldo;不，不，不……我們會被連累，一定會的。那些狗娘養的，會趁機敲我們一筆…&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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