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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公路上還沒有撤離的部隊越來越少。敵人的小型無人攻擊機突然出現在山谷上空,看著山頂上我軍逐漸沉默的防空火力,大家越來越擔心對面還沒有過河的兩輛裝甲車和一輛拉著損傷坦克的拖車。
“轟!”一架鬼子的無人自殺飛機把後面的一架舟橋轟進山澗裡面。正準備過橋的一輛裝甲運兵車差點掉進山澗之中,駕駛員趕忙急踩剎車,裝甲車斜斜地掛在山澗邊緣。
“危險!過去幾個人幫忙!”政委急聲大喊。
司機老陳一個翻身跳上舟橋朝對面奔去。
跟在兩個戰士身後我也飛奔向對岸。
我們幾個過河的人剛剛跑到對岸,後面公路上響起一聲劇烈的爆炸,隔十幾米我們都感覺到巨大的氣浪。我被身後的戰士順勢撲倒,泥土劈頭蓋臉地落了滿身。
“你沒事吧?”我連忙拉起剛才救我一命的戰士。他的肩膀被彈片劃了個大口子,鮮血迅速染紅了胳膊。
“政委!”對面傳來那個通訊員的呼喊聲。
“別管我,快修復舟橋。再找些大石頭來!”政委怒喝著。
我草草地用撕碎的衣服布條把他的傷口包紮一下,然後幫著一起搬運石頭墊在剛才險些掉進河裡面的那輛輪式運兵車下面。
敵人的無人機還在逐個撲向山澗兩側的車隊。坦克拖車司機被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石塊砸暈過去,拖車無助地緩緩向山澗邊緣駛去。
又一架紅外尋的無人機在我們附近爆炸,巨大的火球吞噬了一輛裝甲運兵車。
剛跑到拖車附近的老陳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你怎麼樣?哎呀!你受傷了!”
我急跑幾步上去攙住老陳。
“別管我,我要停那輛車!”
司機老陳捂著腹部跳上拖車,拉開車門把拖車方向盤打回公路一側。
“快上來!”
老陳佝僂著身體艱難地踩住剎車。看見我還站立在路旁,連忙揮手示意我上車,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蠟黃。
“老陳!你!”
我剛把歪倒在駕駛室裡的司機扶到旁邊,發現駕駛室的地板上滿是鮮血。開始我還以為是這個司機哪裡受傷了,可當我循著鮮血湧出的方向看去的時候,赫然看見老陳的腸子已經從腹部巨大的創口流了出來。
“快躺下,我給你救護!”我喊叫著從司機身上摸出急救包。
“別管我,先把車子開過去。”
老陳身體貼在方向盤上,艱難地把卡車對準舟橋,微弱的聲音彷彿是從他嗓子裡擠出來的。
老陳大口地喘息著,鮮血隨著卡車的震動一陣陣從老陳的腹部噴濺到儀表盤上。拖車前面駕駛室的車窗玻璃已經被炮彈破片和山坡上滾落的石頭砸得粉碎。雨水順著風勢飄進駕駛室,很快在我們的腳下形成一片水窪。
無奈,我只能將就著用紗布繃帶捂在老陳的腹部。可鮮血很快把紗布洇得通紅,還順著我的手繼續朝地面滴滴答答。
前面的裝甲運兵車搖搖晃晃地開始過橋,橋的另一頭政委正指揮幾個戰士加固舟橋。
“政委,千斤頂被炸壞了!”對面一個蹲在舟橋下面的戰士伸頭出來喊道。
“用石頭!”
“石頭不夠,裝甲車開在上面容易壓垮!”
戰士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喊道。
“大家都下去,用人抗!”政委說完就跳進剛才爆炸形成的彈坑之中。
“政委!你不能下去!”通訊員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裝甲運兵車終於駛上舟橋的橋面,嘎吱直響的舟橋拉扯著所有人的神經。當第一輛戰車小心翼翼地安全抵達對岸的時候,周圍的人都長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