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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的線索極為寬泛,但至少聊勝於無。說起佛教,蕭君默還是有些瞭解的。他知道,在武德年間,也就是自己出生的那個年代,由於高祖李淵追認老子李耳為先祖,崇通道教,所以對佛教並不太友善,甚至在武德九年一度有過滅佛的想法,後來多虧了太子李建成勸諫,佛教才避免了一次法難。
不知為什麼,蕭君默想到這段往事,便信口對魏徵說了,不料魏徵突然臉色一變,趕緊岔開了話題。蕭君默大為狐疑,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說起這個話題魏徵就變得如此緊張。難道,自己的生父跟這起事件有關?
魏徵又扯了些別的話題,然後很客氣地挽留蕭君默在府上吃飯。蕭君默知道再說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便起身告辭。
魏徵親自把他送到了府門口,最後說道:&ldo;賢侄,老夫還是那句話,不論你走多遠,去做什麼,最後一定記得要回來,這裡才是你的家。&rdo;
蕭君默心裡越發酸楚,連忙深長一揖,便匆匆上馬離開了。
魏徵站在府門前,一直目送著蕭君默的身影慢慢消失,眼中竟隱隱有些濕潤。
賢侄,老夫何嘗不想告訴你一切?只是故人當年千叮萬囑,一定不能讓你知道身世真相,更不能讓你卷進朝堂的紛爭之中,只希望你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過完一生。老夫既然承諾了故人,就不能不信守諾言。所以賢侄,請你原諒老夫吧,老夫能對你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日後,你若能自己查出真相,那是你的造化,也是你自己選擇的命運,最後當然只能由你自己承擔。老夫已時日無多,別無所求,只求無愧於本心,無愧於故人!
蕭君默離了魏府,策馬出了春明門,快馬揚鞭朝白鹿原馳去。
該見的人都見了,最後,他當然還要到父親的墳上去祭拜一下。這一走不知還能不能回來,日後想上墳掃墓都沒機會了,蕭君默心裡對這個養父充滿了愧疚。
他買了很多祭品,供上了墳頭,還在墓碑前點了三炷高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便靜靜跪在墳前,在心裡陪父親聊天說話。
天上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不遠處的灞水煙雨迷濛,周遭的景物越發顯得淒清和蒼涼,彷彿是在襯託蕭君默此時的心情。
他閉著眼睛,卻驟然感覺有一股殺氣自四面八方瀰漫了過來。
蕭君默一動不動,直到身後的殺氣逼近至三尺之內,才突然轉身,一躍而起,同時佩刀出鞘,寒光一閃,直接刺入了一名黑衣人的胸膛,且自後背穿出。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根本沒有給對手反應的機會。
那個偷襲的黑衣人高舉著橫刀,低頭看了胸口一眼,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蕭君默猛然把刀抽回,一道血光噴濺而出,黑衣人直挺挺地撲倒在地。
此刻,四周至少有三十名黑衣人,以蕭君默和墳墓為圓心,形成了一個密閉的圍獵一般的圓圈。而且,圓圈正在不斷收緊。方才偷襲未遂的那名黑衣人,顯然只是投石問路跟他打個招呼而已。真正的獵殺,現在才剛剛開始。
蕭君默迅速判斷了一下目前的形勢,心中暗暗一凜。
看這些人的裝扮,很可能正是甘棠驛松林中的那夥人,也就是冥藏的手下。
很顯然,蕭君默當初狠狠耍了冥藏一把,他現在是派人報仇來了,而且看這樣子,頗有志在必得之勢。如果是在樹林中或者街區坊巷之中,蕭君默相信對付這三十名刺客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因為他可以藉助障礙物躲閃騰挪,將他們各個擊破,實在不行,要逃命也比較有機會。可眼下要命的是,這裡是一片無遮無攔的開闊地,必須跟他們實打實地正面對抗,饒是他武功再高,在力量對比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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