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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殿下!&rdo;飛鸞這才起身,偷眼看了看李承乾。李承乾也正好在看他,二人目光交接,趕緊又都躲開。
&ldo;你……多大了?&rdo;
&ldo;十五。&rdo;
&ldo;從小就入宮了嗎?&rdo;
&ldo;是的殿下,飛鸞剛一出生,家父便犯了事,被砍了腦袋,飛鸞便隨母親和姐妹一大家子人,被籍沒入宮了。&rdo;
&ldo;那,你從小……從小就像個女子?&rdo;
飛鸞嫣然一笑:&ldo;從小母親就把我當女孩子養,坊中姐妹也都把我視為女子,久了,飛鸞自己也習慣了,都忘了自己是男兒身了。&rdo;
李承乾憐憫地看著他:&ldo;到了我這裡,你就恢復男兒身了。從明天起,把這些女子衣飾都給我換掉,行為舉止也改過來,聲音若是改不了,就……就算了。&rdo;
飛鸞有些意外,卻不敢說什麼,只道:&ldo;是,殿下。&rdo;說著又要習慣性地斂衽一禮,驀然想起他剛說的話,只好既生硬又彆扭地作了個揖。
李承乾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
飛鸞也赧然而笑。
李承乾看著他緋紅的臉頰和嬌羞之狀,不免又有些看呆了,片刻後才想起什麼,道:&ldo;既入我東宮,你就不再是過去的飛鸞了,名字也要改掉。從今往後,你就叫……&rdo;
飛鸞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ldo;叫……稱心,對,就是稱心如意的稱心!&rdo;
飛鸞一喜,下意識地斂衽一禮:&ldo;飛……稱心謝殿下賜名!&rdo;做完動作才意識到錯了,趕緊又改了作揖。
&ldo;行為舉止,若一時不習慣,就慢慢改吧,不著急。&rdo;
二人目光交接,這次都沒再躲開,而是相視一笑。
風和日麗,春明門大街人潮擁擠,一隊玄甲衛騎士押解著一輛囚車向皇城方向行去。
過往路人紛紛躲避,對著囚車上的人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囚車中的人五十開外,面目粗獷,身材魁梧,看得出是個勇武之人,但此刻卻披頭散髮,目光呆滯,一張臉暗如死灰。
他就是代州都督劉蘭成。
玄甲衛隊正羅彪一馬當先走在隊伍前列,因長途奔波,神色略顯倦怠,絡腮鬍上沾滿灰塵。他身後的一名年輕騎士策馬緊走幾步,趕上羅彪,低聲道:&ldo;大哥,我看您這一趟都累壞了,回頭把人犯交上去,可以休幾天假吧?&rdo;
羅彪面無表情道:&ldo;於二喜,你看大哥的樣子,像是累嗎?&rdo;
於二喜有些蒙:&ldo;有……有點像。&rdo;
&ldo;你是哪隻眼睛瞎了?&rdo;
於二喜一怔,不敢答話。
羅彪瞥了他一眼:&ldo;老子這叫困,懂嗎?是困,不是累。&rdo;
於二喜忍不住嘟囔:&ldo;這不一樣嘛。&rdo;
&ldo;一樣個屁!&rdo;羅彪道,&ldo;困就是困,累就是累,要真是一樣的話,老祖宗幹嗎造兩個字出來?&rdo;
於二喜撓撓頭,顯得更蒙了。
&ldo;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你是自己想休假,拿老子出來說事對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