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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遊進去,光線便完全消失,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蕭君默奮力遊了七八丈遠,水道依然沒有到頭,但他已明顯感覺氣息不夠了。這時,身邊又突然躥過什麼東西,把他嚇了一大跳,猛然嗆了幾口水。一瞬間,蕭君默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可現在要是回頭,氣息肯定不夠;若繼續往前遊,雖然不知道盡頭在哪裡,至少還可拼命一搏。
這麼想著,蕭君默不再猶豫,用盡最後的力氣又往前遊了兩三丈,感覺水道逐漸向上傾斜,而且前方的水面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光。
就在即將窒息的一剎那,蕭君默死命往上一蹬,頭部終於露出了水面。
他兩眼發黑,大口大口地吸氣,生平第一次覺得呼吸是一件這麼幸福又奢侈的事情。
劇烈地喘息了好一會兒,蕭君默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眼前的景物也逐漸清晰。只見面前橫著一道鐵柵欄,柵欄另一頭是一塊方形的水池,池中有兩根烏黑的鐵柱,柱子上有項圈、鐵鏈等物。
水牢!
看來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父親最後肯定是被囚禁在了這座地下水牢中。
水牢的整體位置比水道和外面的渠水略高,所以父親那隻脫落的靴子才會流到外面的水渠中。這幾日連降大雨,水流比平時湍急,靴子便順著渠水流到了延康坊北面的橋下。
看著這座陰森悽惻的水牢,蕭君默幾乎能夠感受到父親死前遭遇了怎樣的折磨,一股熱血頓時直往上沖。假如此刻魏王站在面前,蕭君默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殺了他。
正憤恨間,幾隻碩大的老鼠突然從柵欄裡躥出來,擦著他的肩膀遊過,嘰嘰啾啾地鑽進了水道頂壁的一個洞裡面。蕭君默這才想起方才從身邊躥過的正是老鼠。也不知這些老鼠吃的是什麼,竟然會長得如此肥大。
現在,父親的下落已經完全清楚了。儘管沒有任何直接證據,但所有間接證據都表明,父親正是被魏王關進了這個水牢中,然後折磨至死!
留在此處已然無益,蕭君默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游回去。忽然,他瞥見柵欄的一根鐵條上似乎纏著什麼東西,解開來一看,原來是一片長條狀的緋色布條,看質地,應該是綾。
蕭君默驀然一驚。官服才能用綾,而緋色則是四、五品官員的專用色。很顯然,這極有可能是從父親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來的。可父親臨死前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何衣服會被撕爛?
此時,耳畔又傳來了一陣嘰嘰啾啾的聲音。
蕭君默頓時恍然:老鼠!
父親死前,很可能遭到了大群老鼠的撕咬,以至身上的衣服都被咬爛了!
蕭君默不敢再想下去了。那麼恐怖的畫面只要稍微一想,就足以令他因悲憤而窒息。蕭君默潛入水中,又見其他鐵條上纏著三四塊長條狀的布片。他把那些布片一一解下,回到水面一看,發現它們居然不是緋色的綾,而是米色的帛。
帛書?
難道這是父親留下的帛書?!
蕭君默大為訝異,再次潛入水中,直到確定鐵條上的布片都被他取下來了,才掉頭遊了出去……
從渠水中剛一露頭,蕭君默就著實吃了一驚。
桓蝶衣正站在岸邊,一手撐著傘,一手叉在腰上,定定地看著他:&ldo;你過一會兒再不出來,我可去長安縣廨喊人了!&rdo;
&ldo;我無非遊個泳而已,你喊什麼人?!&rdo;蕭君默爬上岸,鑽進草叢裡,一邊抖抖索索地穿衣服,一邊道。
&ldo;天還這麼冷,你遊什麼泳?&rdo;桓蝶衣滿臉狐疑,&ldo;再說了,游泳就游泳,你撿那麼多破爛幹嗎?&rdo;
蕭君默趕緊把手中緊緊攥著的那幾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