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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心裡一動,看來自己的辦法還是奏效了,但臉上卻故作錯愕:&ldo;陛下,您……您做什麼了?&rdo;
&ldo;朕已經決定讓魏王入居武德殿,不日便將正式下旨,遍告朝野!&rdo;李世民盯著魏徵大聲道,&ldo;這事朕也已提前告知魏王了。怎麼樣,現在你又想說什麼?&rdo;
趙德全又是一驚,萬沒料到皇帝一氣之下,還真把這事給說了。
魏徵做出一副大為震驚、難以置信的表情:&ldo;陛下,萬萬不可這麼做!&rdo;
&ldo;為什麼?&rdo;
&ldo;您一旦這麼做,必然會進一步激發魏王的奪嫡野心,也會讓滿朝文武視為您廢黜太子的先兆!&rdo;
李世民冷哼一聲:&ldo;危言聳聽!&rdo;
&ldo;陛下!&rdo;魏徵突然摘下頭上的烏紗,高舉過頭,雙腿一跪,朗聲道,&ldo;陛下,您若執意為之,那臣今日便懇請陛下恩准,讓臣致仕還鄉、歸老林泉!&rdo;
李世民一怔,沒料到魏徵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趙德全眼睛一轉,趕緊跑過去,幫魏徵把烏紗帽戴回頭上:&ldo;哎呀魏太師,有什麼話您跟大家好好說嘛,哪有動不動就摘烏紗帽的?!&rdo;
魏徵不語,執拗地把帽子又摘了下來。趙德全趕緊又給他摁回去。如是反覆三次,最後帽子還是沒戴回魏徵頭上。趙德全無奈,只好搖搖頭放棄了努力,悻悻然走回李世民身邊。
&ldo;魏徵,&rdo;李世民緩和了一下情緒,&ldo;你具體說說,朕這麼做有何不對?&rdo;
&ldo;回陛下,武德殿既在深宮大內,參奉往來,固然極為便近。然而,此殿在東宮之西,地位尊崇,甚於東宮,魏王若居之,欲將太子置於何地?儲君乃一國之本,若放任親王凌駕其上,則國朝禮制將形同虛設,天下臣民亦無法可依,必遺禍階,實堪肇亂!陛下既愛魏王,又何忍將其置於嫌疑之地?此外,武德殿乃昔日海陵王所居,其以悖逆伏誅,此朝野共知,魏王若移此殿,豈非大不祥之舉?故此,還望陛下三思,儘早收回成命!&rdo;
海陵王就是當年的齊王李元吉,曾居此殿數年,武德九年與隱太子李建成一同被誅後,被李世民降爵為海陵郡王。魏徵現在提這一茬,表面上是說&ldo;不祥&rdo;什麼的,實則是在暗示李世民,若讓魏王入居此殿,必將引發與當年一樣的兄弟鬩牆的慘劇。
儘管李世民明知魏徵必然會反對此事,但還是沒料到他會反對得這麼厲害。
沉吟片刻後,李世民忽然笑了笑:&ldo;玄成啊,你輔佐朕這麼多年,每次犯顏直諫,朕心裡多少都有些不快,但事後來看,你每次所言,又幾乎都有道理。所以,你方才這一席話,朕也會仔細考慮的,你先退下吧。&rdo;
&ldo;陛下聖明!&rdo;魏徵這才鄭重其事地把烏紗帽重新戴回頭上,&ldo;臣告退!&rdo;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魏徵一走,李世民臉上的笑容旋即消失。
&ldo;大家,&rdo;趙德全小聲道,&ldo;您方才真該忍住,別跟這個一根筋的魏徵提這事。&rdo;
李世民冷然一笑:&ldo;德全,你真以為,朕剛才是一時情急說漏嘴了嗎?&rdo;
趙德全一怔:&ldo;那……那大家是……&rdo;
&ldo;這件事就是顆石子。&rdo;李世民目光中帶著深邃的笑意,彷彿自語一般,&